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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微的停顿，谢寻揽着怀中新娘的身影蓦然散去，整座宅院彻底坍塌。

沈连烛发觉异样，在飞起的尘灰之中，四面八方响起了商贩们的吆喝声。

她垂眸看向地面，庭院原本的青石路因为打斗坑坑洼洼，慢慢从脚下消失，露出的灰砖水漉漉，天光大亮，人声鼎沸。

“卖菜喽，自家种的新鲜菜，多少钱？五文。别走啊，三文就三文。”

“亲手纳的鞋垫子，一口价。保管你穿了，走上百十里，脚都不酸不疼。”

“神仙开过光的护身符，一块银锭一枚。姑娘，要不要来一个，很灵的。”

不过短短几瞬，满目狼藉的断壁残垣变成了嘈杂纷扰的早市。

车马在宽阔砖路上轱辘驶过，小贩们沿街叫卖，店铺门口旗幡招展，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裴烬招挨了过来，沈连烛同他并排而立，他谨慎的环顾四周，“师尊，这是幻术？”

他们两人站在街市中央，来来往往的人路过，却仿佛都看不见他们似的，各个目不斜视，只专心顾着自己眼前、手头的事。

沈连烛收回打量了一圈的目光，“是幻境，而且这里面的景象如此逼真，可能依托的还是真人的记忆。”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破境？”

沈连烛轻轻蹙了下眉头，“我们应当并没有陷入这幻境里，硬要说的话，我们只是误入的过客。”

“若我没有猜错，可能整个回照城都是一个以假乱真的幻境，只是谢寻和鬼新娘受了伤，幻境不稳，现在我们是坠入了它破碎后的碎片里。”

“谢寻很是看重那鬼新娘，不惜消耗自己数百年的修为也要帮她镇魂，为她织上这一城幻梦续命。这是为了稳住鬼新娘，不让她从幻梦中清醒后，因为执念不得超生。”

“我们只消等着，看谢寻要做什么就好了……”

还有些话，沈连烛未曾对裴烬招说出口，她总觉得谢寻不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许走完这些幻境，就知晓其中的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