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危机四伏（2/2）

"住手！"

熟悉的声音裹挟着风声破空而来。沈星河感觉后颈的力道突然消失，抬头时正看见江野腾空跃起，膝盖重重撞在刀疤脸背上。少年的银灰色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黑色卫衣下摆扬起，露出腰间绑着的摩托车护具——那是他为了应对突发状况，特意从车上拆下来的。他眼底燃烧着从未见过的怒火，仿佛一头护崽的野兽。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击都带着致命的力量，混混们被打得措手不及，惨叫声在巷子里回荡。江野的眼神坚定而凶狠，仿佛要将这些伤害沈星河的人彻底击溃。

江野的攻势快得惊人。他先是用肘部击中黄毛的鼻梁，在对方捂着脸哀嚎时，又一记侧踢踹倒另一个人。混混们慌乱中掏出匕首，却被他灵活闪过，手腕反扣间，金属器械接连落地。每一次出拳，每一个踢腿，都带着经年累月练习格斗的狠辣与精准。当最后一个人被按在墙上时，江野的指节已经血肉模糊，呼吸却依然沉稳，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昭示着这场战斗的激烈。他的脸上挂着汗水和血迹，眼神却依然坚定地盯着混混们，防止他们再次攻击。他的嘴角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滴落在下巴上，染红了校服的领口。

混混们连滚带爬地逃窜，脚步声消失在巷口许久，江野才踉跄着转身。沈星河这才发现他的校服后背裂开道大口子，渗着点点血渍，显然是在搏斗中被利器划伤。"星河，你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瞳孔里映着他染血的手臂，突然就红了眼眶。少年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眼底深深的恐惧与自责。他冲过来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所有的危险都被他挡在身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心疼，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他的手指颤抖着伸向他的伤口，又害怕弄疼他而停在半空。

沈星河想开口说没事，却被江野颤抖的手指按住嘴唇。少年蹲下身时带起一阵风，混着硝烟和汗水的气息。他扯下校服领带的动作太急，银色锁骨链都跟着晃动，在暮色里划出细碎的光。"别说话。"他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托起他受伤的手臂，"伤口太深了，得去医院。"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伤口，仿佛要将这道伤疤刻进心里，永远记住自己来迟一步的愧疚。他的手指轻柔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生怕弄疼他，可他自己受伤的指节还在渗血。他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混混的血，手却在微微发抖，那颤抖中夹杂着愤怒与心疼。

沈星河这才注意到他额角的淤青，是刚才混战中被椅子砸的。夕阳的余晖给他的轮廓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当冰凉的领带缠上伤口时，他突然想起班级旅行那晚，在民宿的榻榻米上，也是这样温暖又小心翼翼的触碰。那时他环抱着他的体温，此刻还残留在记忆里，与眼前焦急的少年渐渐重叠。他看着他专注包扎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所有的恐惧都被这温暖驱散。江野的呼吸有些急促，喷洒在沈星河的手臂上，带着灼热的温度，那温度里藏着他对他的在意。

"是你教我的格斗技巧救了我。"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怕惊飞巷口的麻雀。江野包扎的动作顿住，指腹擦过他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还留着被混混抓伤的红痕。"笨蛋。"他闷声说，继续专注地打结，喉结却剧烈滚动，"谁让你一个人走这条巷子..."话语里满是埋怨，却藏不住深深的心疼。他的语气虽然凶，可手下的动作却愈发轻柔，还时不时抬头看看他的表情，生怕弄疼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责，后悔没有早点出现保护他，后悔没有时刻陪在他身边。

话音未落，沈星河突然扑进他怀里。血腥味、硝烟味和江野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混在一起，他剧烈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衬衫传来。他闭上眼睛，想起刚才刀锋逼近时的绝望，此刻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以后换我保护你。"他听见自己说，感觉到江野环在他背上的手骤然收紧。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将他搂得更紧。他的下巴轻轻抵在他头顶，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江野的心跳如擂鼓，在沈星河耳边回响，他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和害怕，害怕失去他，也害怕他再次受到伤害。

暮色渐浓时，救护车的蓝光划破夜空。江野坚持要陪着去医院，护士给他处理伤口时，他还死死攥着沈星河没受伤的那只手。消毒水的气味里，沈星河望着少年认真的侧脸，看他和医生反复确认伤口会不会留疤，突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都藏在了交握的掌心里，藏在巷口未落的夕阳里，等着某天，开出最甜的花。医院走廊的灯光下，江野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而沈星河望着他专注的眉眼，心中某个角落悄然融化，如同春日里的初雪，渐渐汇成潺潺溪流，流向未知却充满希望的远方。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开。江野时不时低头亲吻沈星河的手背，眼神中满是心疼和宠溺，仿佛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在医院的长椅上，两人依偎在一起，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未来。月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进来，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在祝福这对经历风雨的少年，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携手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共同迎接生活中的每一个挑战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