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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融雪时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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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地望着江野,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别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让江野浑身一僵。少年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口,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江野想起初中时沈星河被流浪狗追,也是这样死死拽着他的校服衣角。那时候的沈星河躲在他身后,身体微微发抖,却依然强装镇定。而现在,眼前的人脆弱得让人心疼,江野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想起有次沈星河在比赛中失利,也是这样拽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时他就发誓要保护好这个倔强的少年。他还想起沈星河在遇到难题时,总会习惯性地向他求助,那信任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而此刻,沈星河依赖的模样更让他坚定了要照顾好他的决心。

“我在。”江野轻声说,把沈星河扶起来,用勺子喂他吃药。滚烫的药液顺着嘴角流下,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擦,指尖触到沈星河滚烫的皮肤,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沈星河吞咽时喉结滚动,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汗珠,在台灯下泛着晶莹的光。江野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沈星河的嘴唇上,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身体的不适。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他想起之前在图书馆,沈星河专注看书时轻咬嘴唇的模样,此刻这抹脆弱的颤抖,让他的喉咙发紧。他看着沈星河因为吞咽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心里一阵抽痛,恨不得能替他承受这份痛苦。

沈星河吃完药又跌回枕头,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什么。江野凑近想听清,却发现沈星河的睫毛在轻轻颤动,通红的脸颊因为发烧泛着不正常的艳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离沈星河太近,呼吸几乎要交缠在一起。少年发间洗发水的雪松味混着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某种危险的气息。江野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星河的体温,那股灼热仿佛要将他吞噬。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沈星河的嘴唇上,心跳如擂鼓般震响。他想起有次在天台上,夕阳将沈星河的侧脸染成金色,那时他也有过类似的心跳加速,却一直不敢细想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此刻,沈星河近在咫尺的脸庞,让他内心的情感再也无法压抑,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悸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江野……”沈星河突然睁开眼,直直望进他眼底,眼神里蒙着层水雾,“我好冷……”他的嘴唇干裂起皮,说出的话却像羽毛般扫过江野的心尖。江野喉结滚动,鬼使神差地伸手将沈星河搂进怀里。隔着两层毛衣,他能清楚感受到对方滚烫的体温,像团要将他灼伤的火焰。沈星河的头靠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他的脖颈,带着滚烫的湿气。江野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低头时目光落在沈星河微张的唇上。少年睫毛轻颤,像是在等待什么,苍白的嘴唇泛着诱人的色泽。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江野缓缓凑近,直到两人的鼻尖相触,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沈星河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环抱着沈星河的手臂微微颤抖,内心既期待又紧张,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就在嘴唇即将相触的瞬间,走廊里突然传来邻居开门的声响。江野猛地清醒过来,像是被烫到般慌乱地推开沈星河,站起身时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格外刺耳,“我……我去买退烧贴。”他声音沙哑得可怕,转身冲出房间,连鞋子都穿反了。楼道里的冷风灌进衣领,江野靠着墙大口喘气,心跳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摸出烟,手抖得几乎点不着火。火苗在雪夜里明明灭灭,映着他通红的耳尖和发烫的脸颊。刚才那个瞬间,他差点就失控了,差点就跨越了朋友的界限。记忆突然闪回平安夜,沈星河踮脚吻他脸颊时,柔软的触感像羽毛般掠过皮肤,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亲昵,可此刻回想起来,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分明不是那么简单。他想起沈星河在圣诞夜明亮的眼睛,想起他笑起来时弯弯的嘴角,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循环播放。他靠在冰冷的墙上,望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思绪混乱不堪,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对沈星河的这份特殊感情,也不知道沈星河醒来后该如何相处。

雪越下越大,便利店暖黄的灯光透过雪幕显得格外朦胧。江野站在门口,望着玻璃倒影里自己凌乱的头发和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沈星河总说他抽烟的样子像不良少年。货架上的退烧贴被他翻得乱七八糟,最后还顺手拿了包沈星河喜欢的草莓味喉糖。收银台前,他盯着收款码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意识到自己连沈星河对什么药过敏都不知道。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紧,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他开始在脑海中拼命回想沈星河的喜好和习惯,试图弥补自己的疏忽。他想起沈星河喜欢喝温牛奶,喜欢在下雨天听舒缓的音乐,这些细节像珍贵的宝藏,此刻却让他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更早察觉内心的感情。他付完钱走出便利店,雪落在他的头发和肩头,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沈星河虚弱的模样,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只想快点回到沈星河身边。

等他回到沈星河家时,退烧药已经见效,少年陷入沉睡,眉头却依然紧皱。江野轻手轻脚地替他贴上退烧贴,冰凉的触感让沈星河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台灯的光晕里,他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翻涌起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沈星河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轻轻颤动,嘴角还沾着刚才喂药时残留的药渍,像颗小小的琥珀。江野蹲在床边,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去药渍。指尖触到少年柔软的皮肤,他的呼吸一滞,突然想起沈星河后颈有颗淡褐色的小痣,形状像颗小星星。这个发现是在体育课换衣服时偶然瞥见的,当时他装作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心跳却快得离谱。此刻回忆起那个画面,他的耳朵又开始发烫。他的目光顺着沈星河的脖颈缓缓下移,看着他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膛,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守护他的冲动。他轻轻拉了拉沈星河的被子,将他裹得更严实些,又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仿佛这样就能带走他的不适。

江野起身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每捡起一块,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吵醒沈星河。他的目光不时瞟向床上的人,看着沈星河安静的睡颜,心里满是心疼与担忧。收拾完后,他又去厨房重新烧了壶热水,灌进热水袋,轻轻塞进沈星河的被窝里。热水袋温热的气息渐渐散开,沈星河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个美梦。江野望着他的睡颜,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中满是柔软。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沈星河,回忆着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平凡又温暖的瞬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更加确定自己对沈星河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

临走前,江野在沈星河枕边放了杯温水,又写下一张字条:“退烧贴贴在冰箱上,醒了记得喝水。”字迹比平时潦草许多,最后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关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沈星河,低声说了句连自己都没听清的话。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他摸索着下楼,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回荡在空荡的楼道里。他的脚步在楼梯间回响,每一步都像是敲击在他心上,让他无法逃避内心翻涌的情感。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而他与沈星河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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