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顽童心劫（2/2）

玄小武踮着脚尖溜到床前，手里攥着刚从海底挖来的千年海藻泥。这团黑乎乎的泥巴据说是炼制避水丹的主材，粘性极强。

“嘿嘿...”小胖子咧嘴一笑，手指蘸着泥浆就往七长老脸上抹。

“唰唰唰！”

三下五除二，那张老脸就被涂成了黑炭。玄小武捂着嘴偷笑，龟壳因为憋笑不住地颤抖。

七长老被脸上的凉意惊醒，一摸脸发现满手黑泥：“玄！小！武！”

盥洗池边，老人拼命搓洗着脸皮，可那海藻泥就像长在了皮肤上。越洗越黑，最后整张脸活像块黑炭。

“这是千年海藻泥！”七长老气得胡子翘起，“没有解药三个月都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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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玄小武乐的哈哈大笑。这应该是他最得意的杰作了。

画面继续再换。

玄武族大殿内，玄冥族长一掌拍在案几上，怒气四溢：“这个逆子！今日非得让他长长记性！”

三长老捋着被拔秃的那缕胡须，摇头苦笑：“族长息怒，小孩子顽皮些也是常事...”

四长老拄着新换的紫檀木拐杖，腿上还缠着药布：“小武这孩子心性不坏，就是贪玩了点...”

七长老顶着那张洗不掉的黑脸，声音却格外温和：“谁小时候没干过几件荒唐事？等他再大些自然就懂事了。”

玄冥族长望着殿外嬉闹的玄小武，眉头紧锁：“你们就惯着他吧！”他指着殿外正在追逐灵鱼的玄小武，“今日敢拔长老胡须，明日就敢掀了祖祠的屋顶！”

现实中，玄小武看到他戏耍几位长老，但是几位长老都没有真正怪他，还帮他说话，他笑不出来了。

画面再转——

玄武族大殿燃起熊熊烈火，东溟殿的杀手如潮水般涌入，刀光剑影间，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

玄冥族长浑身浴血，胸前玄甲碎裂，却仍死死挡在殿门前。他身后，三长老、四长老、七长老三人背靠背而立，尽管伤痕累累，却寸步不让。

“小武——快走！”玄冥怒吼，声音如雷霆炸响。

玄小武躲在残柱后，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狼狈——那个平日里威严沉稳的族长，此刻竟被逼到绝境。

“族长！我们撑住，你带少族长先走！”三长老咬牙喊道，他的右臂已被斩断，仅剩的半截胡子被鲜血浸透——那是玄小武曾经恶作剧拔掉的，此刻却显得如此悲壮。

“跑？呵，玄武族今日灭族，一个都别想逃！”东溟殿殿主溟无涯冷笑，手中煞气闪烁，直逼玄冥。

“小兔崽子！平时闹腾就算了，现在还不快滚？！”四长老瘸着腿，猛地冲上前，硬生生用身体替玄小武挡下一刀。他的腿，正是追玄小武时摔瘸的。

“老四！”七长老目眦欲裂，他的脸仍残留着玄小武恶作剧涂的海藻泥墨痕，此刻却狰狞如恶鬼。他狂吼一声，双臂张开，竟直接抱住三名东溟殿杀手，任由刀剑刺穿身体。

“族长……让小武快走……”七长老嘴角溢血，却仍死死钳制敌人，为玄冥争取最后的时间。

玄冥眼中血泪滚落，他猛地转身，一把抓起玄小武，将他狠狠推向密道入口。

“爹！我不走！我——”玄小武挣扎着，却被父亲一掌拍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

“混账东西！平时胡闹也就算了，现在不走，想让玄武一族绝后吗？！”玄冥的声音在颤抖，“我和三长老，四长老，七长老为你断后，你快走！”

玄小武如遭雷击，浑身僵住。

“老三，老四，老七，我们和他们拼了！”玄冥怒吼，随即转身，燃烧精血，迎向东溟殿溟无涯。

“族长！我们陪你！”三长老、四长老、七长老齐声嘶吼，四人同时爆发最后的力量，硬生生拖住东溟殿大军。

溟无涯冷笑抬手，煞气瞬间冻结了这搏命一击。玄冥整条右臂“咔嚓”碎裂，冰晶裹着血肉簌簌坠落。

“爹！！”

玄小武的尖叫撕心裂肺。他看见父亲用仅剩的左臂抠进溟无涯肩胛，用牙齿咬住敌人耳垂。

“跑...”玄冥被溟无涯掐着脖子提起时，肿胀的嘴唇仍在嚅动，“快...跑...”

溟无涯指尖红芒暴涨，玄冥的脖颈瞬间龟裂。他像扔破麻袋般将尸体甩向画面里的玄小武，碎裂声中，父亲最后的遗言终于清晰——

“活下去...”

玄小武眼睁睁看着——

三长老被乱刀分尸，仅剩的半截胡子随风飘散；

四长老瘸腿跪地，仍用断剑刺穿一名杀手的喉咙；

七长老满脸墨痕，却在狂笑中自爆丹田，与敌人同归于尽……

“不……不……”现实中玄小武瘫软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个声音如雷霆般在虚无中炸响：

“你做错了吗？”

现实玄小武早已泪流满面。龟壳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顽皮的汗水，而是滚烫的泪水。他颤抖着抚摸龟壳上的纹路——那是父亲亲手为他刻的护身符文。

“如果我不那么贪玩...”他的声音哽咽，“以我的天赋，早该突破到灵纹境甚至是化形境...”

“几位长老爷爷...明明对我那么好...”玄小武蜷缩在龟壳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却只会恶作剧...”

他突然暴起，一拳砸向虚无：“我不要这样！我不要玄武族灭族！”龟壳上的符文突然亮起青光，那是沉睡的血脉在觉醒。

“我要变强！”少年擦干眼泪，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保护所有在乎我的人！”

那个声音终于不再愤怒，而是带着欣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过关了。”

（当龟壳完全打开的瞬间，里面走出的不再是顽童，而是一个真正肩负起责任的玄武族战士。那些血与泪的教训，终将化作最坚硬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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