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东西夹击势已成,凉州烽火待点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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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刮过铁灰色的天空,卷起雪沫和沙砾,狠狠抽打在虎纹大帐厚重的毡壁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呜咽,仿佛无数饿狼在黑暗中焦躁徘徊。~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帐内,拓跋野粗粝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柄青黑色的新月弯匕,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嵌进他掌心的厚茧里。幽暗的刃光在跳跃的篝火映照下,无声地吞吐着致命的诱惑与杀机,也映亮了他铜铃大眼中翻涌的贪婪与挣扎。
马岱保持着躬身献帛的姿态,目光低垂,锐利如鹰隼的视线却牢牢锁在拓跋野那只指节发白的手上。那柄弯匕,是他精心淬炼的鱼钩,如今已深深扎进了这条草原巨鳄的血肉。拓跋野的沉默如同绷紧的弓弦,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牵动着帐内所有亲卫的心跳。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酥油,只有火盆里牛粪块偶尔爆裂的噼啪声,撕扯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刘基……”拓跋野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砂砾里碾出来,低沉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欲望,“他真能允诺凉州沃土?”他猛地抬眼,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灼逼视着马岱,“河西走廊,丝路咽喉,控扼东西!他舍得?”
马岱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磐石般的笃定:“长生天在上!我主亲笔手书在此,私印殷红如血,许我临机专断之权!首领若愿为搬开吕布这块绊脚石出力,凉州膏腴之地,必有拓跋部一片草场,一座城池!”他作势再次探入怀中,那份滚烫的承诺触手可及。
“慢!”拓跋野低喝一声,如同闷雷滚过。他眼中的贪婪火焰并未熄灭,却沉淀下老狼般的狡黠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缓缓坐回那张巨大的熊皮大椅,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吞噬了半边火光。他摩挲着弯匕冰凉的刃脊,目光扫过帐内一个个屏息凝神的亲卫,又仿佛穿透了厚厚的毡帐,投向遥远的轲比能王庭金顶大帐的方向。吕布的凶名,轲比能的积威,如同无形的枷锁,勒在他粗壮的脖颈上。
“兹事体大……”拓跋野的声音带着沉甸甸的思虑,“容我思量一夜。明日朝阳跃出雪线之时,拓跋部自有决断!”他猛地将弯匕“锵”一声插回腰间镶满狼牙的皮鞘,动作决绝,如同斩断了最后的犹豫。“马木尔兄弟,今夜你便歇在我帐旁,好酒好肉管够!明日,我拓跋野给你一个准信!”
马岱心弦微松,知道这头猛兽已被彻底套上了缰绳,只待最后扬鞭。他抚胸躬身:“谢首领厚待!愿长生天赐首领明断之智!” 帐帘掀起,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卷入,马岱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翻涌的夜色里。拓跋野独自坐在巨大的阴影中,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腰间那冰冷的刀柄,青黑色的匕首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盘踞在他心头的毒蛇,冰冷的诱惑丝丝缕缕,缠绕着那颗被野心和贪婪灼烧的心。帐外,草原的寒风依旧在呜咽嘶吼,卷起地上的雪沫和沙尘,扑打着厚厚的毡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无数野兽在黑暗中焦躁地徘徊,等待着破晓时分那一声撕裂长空的号角。
千里之外,长安城西,渭水之滨。
巨大的工坊群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在冬日的薄暮中喷吐着浓烟与热浪。.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沉闷如大地心跳的锻打声日夜不息,汇成一股撼动人心的洪流。这里,是刘基庞大战争机器的核心熔炉。
工坊深处,热浪灼人。一座座新式高炉如同沉默的巨人,炉口喷涌着炽白刺目的铁水洪流,注入下方排列整齐的泥范之中。水轮驱动的巨大锻锤,在蒸汽活塞的推动下,带着千钧之力,以精准到可怕的节奏,反复锤打着通红的铁坯。每一次锤落,都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铁块在重击下迅速延展变形,杂质被无情挤出,内部结构在高温与巨力下变得致密如钢。
“快!甲片!三号水锤!” 工头嘶哑的吼声淹没在震天的噪音里。赤裸上身的工匠们汗流浃背,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在炉火映照下泛着油光。他们用长钳夹起一片片烧得通红的弧形铁甲片,迅速送入巨大的水锤之下。
砰!砰!砰!
沉重的锻锤精准落下,每一次都砸在甲片的关键受力点上。铁片在巨力下迅速延展、变薄,边缘被挤压得锋利如刃。火星如同赤红的暴雨,在昏暗的工棚内疯狂溅射。淬火的水槽冒着滚滚白气,刺鼻的酸雾弥漫。淬火后的甲片呈现出奇异的青黑色泽,边缘锋利,表面带着细微致密的锻打纹理,冰冷坚硬,透着无坚不摧的锋锐感。
另一侧巨大的木棚下,则是另一番景象。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和桐油的气味。长长的木案旁,数百名工匠如同精密的齿轮,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有人仔细打磨着光滑的硬木弩臂,有人将黄铜打造的望山、悬刀、钩心等精巧部件嵌入凿好的凹槽,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案上堆满了制式完全相同的弩机零件——弩臂、弩机匣、望山、悬刀、钩心、箭槽……尺寸分毫不差,皆由坚固的硬木或青铜铸成,表面打磨得光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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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体三十二,校验!”一个老匠师拿起一个刚组装好的弩机匣体,放入一个木制的标准校验模具中。模具严丝合缝,没有丝毫晃动。“合格!下一批!”他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这是马钧呕心沥血推行的“标准化”成果。不同工坊、不同工匠制作的零件,只要符合模具标准,便能完美互换组装。损坏的弩机,只需更换坏损部件,顷刻间便能恢复战力。效率的提升,如同无形的洪流,推动着“铁弩营”的规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
工棚尽头,一排排刚刚组装完毕的强弩整齐地悬挂在木架上。黝黑的弩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紧绷的复合弓弦蕴含着致命的张力。弩机匣内,黄铜部件咬合紧密,闪烁着冷冽的光。这是沉默的死亡森林,只待一声令下,便会爆发出撕裂血肉的风暴。
工坊外,寒风凛冽。巨大的校场上,蹄声如雷,烟尘腾起。新组建的“屯田骑”正在进行换装后的首次大规模操演。这些健儿大多来自北方边境的屯田卫,弓马娴熟,此刻他们驾驭着精选的河西骏马,身披新下发的青黑色鳞甲,在冻硬的校场上纵横驰骋。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脚下那双边金属马镫。精铁打造,坚固异常,表面经过冷锻处理,光滑如镜。,x/l.l¨w.x^.+c~o+m.士兵们的脚掌稳稳地踩在宽大的镫环里,腰背挺直如松,双手完全解放。无论是冲锋时俯身刺出丈八长槊,还是在马背上扭身开弓放箭,动作都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定、迅捷、有力。沉重的长槊不再是难以驾驭的巨蟒,而是手臂的延伸;强弓拉满时,腰马合一的力量能透过坚固的马镫传递全身,箭矢离弦的破空声更加尖锐刺耳。
“变阵!锋矢!”骑军统领张辽的声音如同金铁交击,穿透呼啸的寒风。令旗挥动,数千奔腾的骑兵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操控,在隆隆蹄声中迅速变阵。奔腾的洪流瞬间收束、凝聚,化作一支巨大的、闪烁着寒光的钢铁箭镞,以惊人的整齐和速度,狠狠刺向前方竖立的草靶人墙!轰然巨响,木屑草屑纷飞,模拟的敌阵被这钢铁洪流瞬间洞穿、碾碎!烟尘弥漫中,骑兵们勒马回旋,动作流畅,人马如一。马背上,士兵们紧握长槊,冰冷的金属面甲下,眼神锐利如鹰隼。张辽驻马阵前,看着这支焕然一新的力量,冷硬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这些新式马镫,如同为猛虎插上了钢铁的翅膀。
长安城,原秦王府邸,如今已是刘基的临时行辕。森严的甲士如同铁铸的雕像,肃立在滴水成冰的寒夜中。议事厅内,巨大的沙盘占据了中央,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以陶土、木块精细标示。代表吕布势力的黑色狼头旗,深深插在凉州武威、张掖、酒泉的位置。代表鲜卑轲比能的金狼旗,则盘踞在朔方以北的广袤草原。而代表拓跋等部的杂色小旗,星星点点地散布在两者之间,位置微妙。
刘基负手立于沙盘前,身姿挺拔如松。他身披一件玄色大氅,内衬精钢打造的细密锁子甲,火光映照下,甲片流转着幽暗的冷光。他凝视着凉州那片广袤而复杂的土地,目光沉静如水,却蕴含着洞察一切的力量。沙盘旁,张辽、徐晃、高顺、贾诩、陈宫等核心文武肃立两侧,气氛凝重而肃杀。
“主公,”贾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冰面下的暗流,“马岱密使,鹰讯已至。”他双手呈上一根细小的铜管,尾部封着鲜红的火漆。
刘基接过,指尖微一用力,捏碎火漆,抽出里面卷得极紧的薄薄素帛。他迅速展开,目光如电般扫过上面用特殊药水写就的密文。灯火跳跃,映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侧脸。片刻,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切尽在掌握的锐利锋芒。
“拓跋野这条饿狼,终究没抵住精铁的诱惑。”刘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已应下,愿作内应。约定之日,便是吕布西凉霸业崩塌之时!”
厅中诸将精神陡然一振,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战意。张辽一步踏前,甲叶铿锵:“主公!末将请命!愿率本部‘十杰营’为先锋,直捣姑臧(武威)!”
“末将附议!”徐晃声如洪钟,虬髯戟张,“‘破阵营’枕戈待旦,必为大军撕开吕布的乌龟壳!”
高顺沉默寡言,只是重重抱拳,陷阵营那面沉默的黑色旗帜仿佛已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刘基的目光缓缓扫过麾下这几位如同出鞘利刃般的猛将,最终落回沙盘上那杆孤零零的黑色狼头旗上。“吕布,虓虎也。困兽犹斗,其锋不可轻撄。”他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点在凉州东部与并州交界的一处险要关隘——萧关。“文远。”
“末将在!”张辽昂首。
“着你率‘十杰营’本部,并新编‘铁弩营’一部,即日拔营,出萧关,兵锋直指安定郡!做出大举西进,强攻吕布侧翼之势!声势务求浩大,务必让吕布以为我主力尽在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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