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李树代桃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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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李树代桃僵
房间里一时间静的出奇。¨|.微°?趣μ[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只有范二仰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浓稠的血浆从喉咙半截涌出来,他整个人像是出了水的鱼扑腾了几下,最后双腿间流出一股鲜黄的液体,两腿一蹬,死了。过了半天我才稍稍有了点知觉,好像有血溅进我眼睛里了,眼前一片血红色的模糊。我隔着一片血雾看向大狗子,他手里还提着那把菜刀,刀刃上粘着一层黑乎乎的血浆,死死盯着已经断了气的范二,好像随时都能再上去补一刀。我赶紧上前想把大狗子手里的刀夺下来,这才发现他整个人处在一种僵直的状态,像一根绷紧了的弦,再稍微一碰就能绷断了。我把人轻轻抱在了怀里。“玉哥儿……玉哥儿我……”大狗子在我怀里慢慢发起抖来,“我杀人了……”“你杀的是坏人,是土匪,是强盗,”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抚平他的颤抖和恐怖,只能尝试把人抱紧一些,再抱紧一些。直到小莺儿从后头拉了拉我,我才稍稍分了点神,冲着小莺儿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差点给我看厥过去。那个艄公不知道什么时候避开那帮狗腿子又找了回来,站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直到与我对视上,大梦初醒似的“嗷呜”一声,惊叫着跑开了。这会儿去拦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把大狗子先松开,擡起那张惊魂未定的脸来与之对视着,一字一顿道:“他是个坏人,你杀了他没有错,但是有些道理跟蛮人说不通,现在咱们现在必须得走了,能行吗?”大狗子还是止不住发抖,但还是冲着我点了点头。一不做二不休,我手脚麻利地找了两件厚实的衣裳把两个孩子包起来,把阿恒写给我的那些信扔进炭火盆里都烧了,最后强忍着恶心把范二怀里的银子掏出一些来,分别塞给了大狗子和小莺儿。`x~q?u·k?a_n.s.h¢u*w-u/.-c?o′m!做完这些,我拉着大狗子和小莺儿出了门。这会儿外面的雪已经没过脚踝了,将军好了一些,已经勉强能站起来了。我背着大狗子,抱着小莺儿,再带上将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走。下了雪的路不好走,下了雪上山的路更不好走,刚走出一里地我就觉得腿已经开始打颤,隐约间好像看见村子里亮起了火光,咬咬牙,只能强撑着继续往上。敲开卖蜂蜜的老头的门时,我觉得自己半条命已经交代出去了。老头隔着门打量了我一眼,这才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进来说。”我把两个孩子放下,又推进了房里,自己却站在外头没动,问老头:“这两个孩子,你带着他们,能走吗?”老头皱着眉头斟酌一番,看了看大狗子,又看了看小莺儿,最后冲我点点头,“能。”我心里卸下重负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带他们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老头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废话,继续冲我点头,“好。”刚要转身,小莺儿却一把拉住了我,“玉哥儿……那你呢?”那声音轻轻颤颤的,已经蕴满了湿气,好像再一拨弄就能降下瓢泼大雨来。大狗子已经看穿了一切,“我不走,玉哥儿我不走,人是我杀的,我……”话音未落,被老头从后头一人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我又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道一声:“有劳了。”沿着之前的脚印退回去,拿一根树枝把通往老头小屋的脚印都扫干净,带着将军继续往山上去了。′/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我把将军留在了一个老树洞里,雪白的将军跟周围的雪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将军在山上没什么好操心的,渴了可以喝雪水,饿了可以捉老鼠兔子。安顿好将军之后实在没有力气再往上了,又强撑着走出去一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静静等着。那帮人找上我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打头的是范大董,看见我二话没说先上来踹了两脚,这老头一夜之间好像老了许多,原本半花的头发这会儿已经全白了,一撮山羊胡抖得上下飞舞,干枯的手指头对着我点了几下,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又往我胸口上踹了几脚。好在我已经冻僵了,这会儿都觉不出疼来了。至于是怎么下的山,又怎么回的破庙,我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浑浑噩噩,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途径山脚下的小屋时那里已经上了锁,没人留意到这个镇子上什么时候没了一个老头和两个孩子。又看到范二那具尸体,这会儿人已经彻底凉了,脸色发青,血也凝固了,身上不带一丝热乎气了。扑在那边哭的除了幺蛋还有一个女人,鬓发凌乱,声如厉鬼,应该是幺蛋的娘,那位传说中的范三娘。 看见我那个女人愣了一下,突然抄起地上那把菜刀扑了过来。我手上被一根指头粗的麻绳捆了好几道,绳头还在范大董手里,这会儿想退都退不出去。眼瞅着刀锋逼近眼前,只好先闭上了眼。刀却没落到我身上,反倒是范三娘被一把推了出去。从外头进来个人,一身靛蓝的衙差服,手里一把佩刀横在范三娘面前,呵斥道:“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杀人吗?”看来是已经有人报了官,范三娘看见来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官老爷给我做主啊,那个人……那个杀千刀的,他把我二哥的头给剁下来了啊!”衙差顺着她所指的回过头来,半晌后我只听见一道沉涩的声音:“怎么是你……”我擡了擡头,好巧不巧,来的是滕子珺。我冲人点了下头,“我杀人了。”手上的麻绳换了冰冷的铁镣,回衙门的路上倒是多亏了滕子珺拦着,范家几个人一直想冲上来把我撕了却一直都没得手。第二天才开堂会审,县太爷打着哈欠往案桌后头一坐,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经过一夜休整,我精神好了不少,“罪民柳存书。”作为人证过来的还有范大董,因为有秀才名号可以在大堂上免跪,本来正趾高气昂地站着,没成想一听见这个名字他登时又怒了,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你算哪门子的柳存书,你也配叫柳存书!”县太爷捏了捏一撇小胡子不解地问:“他叫柳存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柳存书啊大人,柳存书他是……他是咱们大周第一神童呐!”范大董颇有些痛心疾首,“他六岁作《通国策》,八岁就能舌战一甲三人,被陛下钦点不必科举便能进翰林院。这小子他算什么东西,他也配叫柳存书吗?!”县太爷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并不知道谁是柳存书的尴尬,端起茶杯来呷了口茶,“就是重名而已嘛,那个柳存书肯定不是这个柳存殊。”再接着拍了下惊堂木,对着我道:“就是你杀了范二?”“是,”我垂下眉目道,“范二前天晚上带着一伙人去我家烧杀抢掠,下药毒我家的狗,还拿刀胁迫我。我逮着个机会趁他不备想要逃走,结果被他发现,拿着菜刀追出来。一番争斗之后他自己撞到刀口上,把脖子给抹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范大董又开始吹胡子瞪眼,“我二弟是正经人,踏踏实实一辈子了,从来没干过烧杀抢掳的事!”“那他为何会半夜三更跑到我家里来?”“他……他……”范大董一时语塞,眼珠子一转,“大人明查,肯定是这个人叫我二弟过去的,这人他就是个兔儿爷,靠着两腿一张一合做买卖的。大人您去柳铺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几年前就在家里养汉子,后来那人走了他还不安分,就四处勾搭别人。可怜我那二弟年近而立还没娶上亲,就这么被他勾搭去了谋财害命,大人要为我二弟做主啊!”我险些都被范大董这番歪理邪说气笑了,刚待反驳,滕子珺却突然站了出来,“大人,我这里有证据。”县太爷听故事正听到兴头上,示意滕子珺:“你说说,什么证据?”滕子珺呈上几块碎银子,“这是在搬运范二的尸体时从他怀里掉出来的,而柳存书家里则被翻得很乱,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留下。”县太爷搓着胡子想了一会儿,“这么说来,还是范二去抢劫的几率大。”范大董上前一步,“大人……”滕子珺接着道:“我这里还有人证。”“哦?”县太爷一扬眉,“人呢?”滕子珺:“带上来!”几个衙差押着人证上来,挨着我旁边跪下,我偏头看了一眼,心里突然往下沉了沉。是那个艄公。滕子珺道:“昨天我去柳铺拿人的时候这个人就鬼鬼祟祟站在院外眺望,我见他可疑就一块带回来了。”县太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你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艄公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了,哆哆嗦嗦发起抖来,半晌才道:“是……是范二让我们去打劫的……说他家里有好东西……后来范二就把我们都支出去了,等我再回来,他,他就已经死了……”县太爷了然地一点头,“所以是你们打劫在先,柳存殊不肯交出钱财殊死抵抗所以才错手杀了人?”艄公一语惊呆了所有人:“人不是他杀的。”“人是我杀的!”衙门外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出声道。不想错过《少年行》更新?安装新天禧小说网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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