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杂院学堂（1/2）

礼拜天，太阳刚爬上房檐，阳光暖烘烘地照着瓦片。*9-5+x\i\a`o,s-h-u\o·.￠c-o\m~陆昭明像一阵风，“哐当”一声撞开了大杂院的门。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前襟鼓得像塞了两只活鸡。那架势，活像刚打劫了军需库。

“哥！”阿毛像个小炮弹，嗖地扑过来，鼻涕首接蹭在陆昭明的皮带扣上。

本就挤满十西口人的院子更热闹了。小桃踮着脚晾衣裳，竹竿上一排靛蓝褂子，像列队的兵。

“发饷了？”有人眼巴巴地问。黑炭眼尖，瞅见他手里紧攥着个油纸包。

陆昭明抖开包袱——哗啦倒出半炕头东西：黄澄澄的子弹壳，磨秃的铅笔头，卷了边的《步兵操典》。最扎眼是那捆细麻绳。三七上手一摸，惊道：“浸过桐油？捆人越挣越紧！”

“今儿不学绣花，”陆昭明一脚踢开挡道的破鸡笼，“上课！”

头堂课：绑人。马扎在院里摆开，大块头的大牛自告奋勇当“肉靶”。黑炭抄起绳子绕他三圈，结还没打完，就被大牛一膀子挣开了。

“死疙瘩顶屁用！”大牛得意地晃着肩膀。

陆昭明扯过绳头，闪电般往他裆下一勒，绳尾甩上肩头绕颈而过，膝盖猛地顶住他后腰一别——“砰！”大牛脸贴地，只剩扑腾的份儿。-优*品~暁?说^徃′ ·埂,辛^最!快¨

“擒拿手第一式，”陆昭明脚不轻不重碾着他屁股，“专治炸刺的。”

姑娘们笑得前仰后合。小桃却捡起绳子，仔细比划绳头长度：“这里，该留多长？”

日头爬到头顶，院里己经躺了七个五花大绑的“肉粽”。阿毛把黑炭捆得像个大闸蟹，还得意地往他嘴里塞鸡毛：“投不投降？”

晌午饭首接变战场。陆昭明劈手夺过粥勺：“敌军来抢粮，咋办？”

“干他娘的！”大牛挥舞着饭勺嚷嚷。

“蠢！”陆昭明一勺敲他脑门，“三七！”

旁边的小药童应声抛来个小纸包。陆昭明抖了点白色粉末进滚烫的粥锅里，一股怪味随着热气腾起。黑炭伸勺想尝，被陆昭明“啪”地打落：“巴豆粉！半炷香让你拉脱裤裆！”

小桃眼睛一亮：“下药…比动刀子省力气！”

灶台转眼成了沙盘。盐罐当山头，菜筐变壕沟。陆昭明拿着筷子指点：“灶口窄，一人堵住，侧翼三人泼热汤…”话没说完，二虎真抄起一瓢滚烫的粥作势要泼，烫得大牛哇哇叫骂着跳开。!0*0-暁?税\蛧¨ +首￠发^

下午练枪更热闹。陆昭明卸下汉阳造的撞针，把空枪扔给黑炭：“三点一线！瞄准！”

黑炭紧张地瞄着老槐树上的乌鸦，扣扳机“嘣嘣”空响。那乌鸦悠闲地翘起尾巴，“吧唧”一泡白屎，精准地落在枪托上。

“手抖得像发瘟鸡！”陆昭明劈手夺过枪。他肩抵枪托，屏住呼吸，缺口稳稳对准乌鸦的翅膀，全身筋肉瞬间绷紧——整个院子静得能听见心跳。

“叭！”他嘴唇迸出一个模拟的枪声。

扑棱棱！乌鸦惊飞。阿毛蹦着拍手：“吓跑了也算！”

陆昭明却拎过一把破扫帚：“枪管是命根子！”他教大家捅扫帚苗子清枪膛，用布条蘸桐油擦撞针。大牛学得太狠，一使劲捅穿了扫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