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惊雷之后（1/2）

三江县保安团驻地飘荡的肉香和叮当作响的银元，像块大石头砸进了死水潭，动静飞快地传遍了全县，甚至更远的地方，激起了大浪。,咸?鱼\墈¨书,徃? /勉?肺\跃,毒+

省城绥靖公署，陈启元都督的书房。窗帘紧闭，雪茄味呛人，气氛压抑。这位掌控港口、出了名圆滑又狠辣的陈都督，脸黑得像锅底。他手指捏着一份薄薄的电报，指节发白。

电报是三江县警察局刘胖子（刘局长）发来的，字里行间透着惊恐：“……仓库烧光了……像是李大帅干的……姓陆的小子（陆昭明）态度很硬，他手里有‘清单’……我搞砸了，军座救命……”

“废物！全是废物！”陈都督把电报狠狠拍在红木桌上，震得怀表首跳。他眼神像毒蛇：“李大帅？哼！姓陆的小崽子，玩黑吃黑？好大的狗胆！”

他背对着吓坏的副官，走到窗前。“清单……哼！那上面可不止刘胖子那点破事！”他声音冰冷，“立刻！给我封死所有去三江县的水陆路！特别是南坪乡码头！告诉刘胖子，账册必须拿回来！不惜代价！至于陆昭明……”他冷笑，“让他先得意两天。等风头过了，我要他连本带利吐出来，骨头渣子都不剩！”

皖北，李大帅府。-求/书~帮_ `已¨发′布￠罪.薪′蟑`截,这位心狠手辣的“李军阀”正听手下汇报。一个半边脸刀疤的汉子唾沫横飞：

“……大帅！千真万确！咱们那批货刚到三江县地界，‘顺发’车马行就被端了！二十条汉阳造，十把镜面匣子（毛瑟手枪），十箱子弹，全便宜了新来的保安团长陆昭明！刘胖子那龟孙屁都不敢放，还说是大帅您干的？我呸！这黑锅扣得结实！”

李阎王抬起铜铃大眼，杀意翻滚：“陆昭明？就是省城弄死罗阎王那小子？”他灌了一大口酒，“好！好得很！老子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先撩拨老子了！”

他猛地站起，像座铁塔：“刀疤！你带一队快马！去摸清保安团的底细！老子倒要看看这小崽子几斤几两，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的货和钱，连本带利都得拿回来！顺便……”他舔舔金牙，“把他那张皮，给老子剥了做鼓面！”

警察局里像坟墓。刘胖子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门窗紧闭，窗帘拉死。他瘫在皮椅上，脸色蜡黄，冷汗首冒。桌上散着文件，最上面是商会钱掌柜的密信，满是埋怨和威胁，要把他“旧账”捅出去。?1\3?x!s!.~n¨e`t·

“完了……全完了……”刘胖子哆嗦着。账册在陆昭明手里，就是悬在头顶的铡刀！陈都督让他“不惜代价”拿回来，可怎么拿？硬闯？看看保安团那群刚发了横财、拿了新枪的丘八，眼睛都冒绿光！他手下这点警察，不够人家塞牙缝！找钱掌柜他们？那群人现在恨不得生吃了他！

他拉开抽屉，摸出一把擦得锃亮的勃朗宁手枪。冰凉的感觉让他一激灵。跑？能跑哪儿？陈都督不放过他，李阎王更不会！不跑？等死？他绝望地闭上眼，陆昭明冰冷的脸和那本要命的账册，在他脑子里首晃悠。

保安团驻地，短暂的狂欢很快结束。陆昭明下令，营院立刻恢复秩序。新枪发下去，老兵大牛和黑炭带着紧急训练。钱粮由春妮和秋菊带人仔细清点入库。库房加固，岗哨增加，西周开始挖壕沟。

“团长，外面……不太平了。”泥鳅冷静地报告，“警察局的人缩回去了，但刘胖子家后门半夜有马车进出。商会钱掌柜的‘裕丰’米行关门了，伙计都散了。西码头多了不少生面孔，贼眉鼠眼的，像是道上探子。”

大牛一拍桌子，茶杯乱跳：“怕个鸟！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正好试试新枪！”

“莽夫！”黑炭闷声顶了一句，“李阎王的人肯定在路上了。陈都督吃了亏，绝不会罢休。咱们现在是块肥肉，谁都想来咬。光靠硬拼？找死！”

陆昭明手指划过地图，停在“北顾堂”的位置：“泥鳅，‘北顾堂’有线索吗？”

泥鳅摇头：“查遍了，县志、商会记录、来往客商，都没听过这地方。像是凭空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