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格拉底（2/2）

圣心突然用指尖戳进我的胸腔，剧痛中竟掏出团跃动的量子云："看好了，这团混沌里藏着七重悖论——芝诺的飞矢此刻就卡在你的迷走神经里。"祂将量子云揉成月桂枝冠，歪歪斜斜扣在我渗出星屑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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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的霞光忽然扭曲成克莱因瓶，虚无酱的惨叫从第四维度渗进来："别用芝诺悖论污染我的概率海！"阿波罗猫炸着毛跃上苏格拉底肩头，祂的绿眼睛倒映出我正被拓扑成莫比乌斯环的脊椎骨。

"答案在问题里发芽。"圣心突然用史诗的韵律吟唱，撕下自己发光的掌纹贴在我眼皮上。刹那间所有星尘逆向奔涌，我看见无数个"我"在门扉内外同时跌倒，每个身影都在用不同方言回答着猫叫。

我当即手舞足蹈比划起来，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从东方漂洋过海的奇妙经历说了个通透

谁料苏格拉底听完竟半点不惊奇，反倒眯起眼缝直拍膝盖：妙极妙极！东方沃土钟灵毓秀，就是那些个繁文缛节啊，怕是要把云雀的翅膀都捆住咯！

苏格拉底点点头，没追问下去，反而像变魔术一样从宽大的破袍袖口里摸索（在圣心忍笑注视下），掏出一个刚从集市顺来的……大洋葱！阳光下，洋葱表皮带着泥土气息。

苏格拉底（煞有介事地双手捧着洋葱）：“好极了！小友！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更实在的东西！（把洋葱递向我）来，告诉我，你认识这个吗？”

这不是葱头吗？

苏格拉底（满意点头）：“哦！你认识它！看来知识有时候确实像它的名字一样简单。那么……”（凑近一点，声音压低，带着侦探发现线索般的兴奋）“请告诉我，它‘内芯’的味道是怎样的？”

我）：“…很冲？…会让人流泪？”

苏格拉底夸张地一拍大腿，差点打醒旁边打盹的阿波罗猫：“精准！亲爱的小友！（但这味道是你此刻‘看’到的吗？或者‘摸’出来的吗？”。他轻轻剥开一层洋葱皮，“现在呢？味道是源自这层薄薄的皮肤，还是里面那个白白的心？”

圣心适时地把美诺遗落的那张羊皮卷展开一小角，露出上面漂亮的希腊字符aretē（美德），她的眼神带着女神特有的威严和玩味。

苏格拉底：“啊！看看我们这个集市上的新商品！这位‘阿瑞忒’小姐，据说美丽非凡，人人称颂。人人都说认识她。你能替我描绘一下她的样子吗？她高矮胖瘦？眼睛是什么颜色？（停顿，眼神纯真又犀利）或者…告诉我，‘美德’…它尝起来像你手里的洋葱吗？能让我尝尝吗？”

我：美德嘛，应该像刚出炉的点心那样香香甜甜的~蓬松金黄的酥皮下流淌着阳光味的奶油，光是闻着就让人心里暖暖的。

圣心扑哧笑出声，眉眼弯成月牙："咱家这小徒弟呀～"

阿波罗猫得意地甩尾巴，胡子翘得老高："喵哈哈，本喵可是雅典娜的头号开心果！"

苏格拉底倾听后，做出仿佛在嗅洋葱状：“嗯…所以它没有洋葱一样刺鼻的气味……那它是否会改变呢？他指向圣心衣袍上一个不起眼的补丁昨天雅典娜大人无意踩了我一脚没道歉，今天是美德（aretē）吗？明天她为我驱散了愚蠢的小贩，同样行为是美德吗？同一个行动，它在洋葱酱料里和英雄汤羹里，味道会变吗？”

我的脑脑袋瓜子突然"嗡——"地开始冒烟啦：啊这这这…这是要烧坏我的小脑袋瓜吗？

圣心笑着插话笑声如清泉般清澈：“老爷子，我们的小家伙还在发芽呢，别用‘美德’把他吓蔫啦！来点轻松的？”

苏格拉底眼睛一亮：“当然！轻松的才是深刻的！来，小友，闭上眼睛…想象阿波罗猫突然挺直了脊梁、戴上了羽盔……站在将军的位置上发号施令！‘雅典的勇士们！目标是…猫薄荷！喵！进攻~~~！

“那么，对于这只想当将军的猫，让它能‘当好将军’的阿瑞忒（美德）是什么呢？是像美诺说的对军团‘坚韧’吗？还是对你这位将军能让你信任的‘诚实’——比如承诺打完胜仗给所有猫赏金枪鱼而不是空猫罐头？或者……对敌方的老鼠俘虏‘仁慈’？？

我拍案笑道："要说顶顶厉害的本事，那必须是跟着将军冲锋陷阵，那才叫带劲儿！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战场上横扫千军，军营里令行禁止！把忠心捧在掌心献给将军，论功行赏绝不手软，对待降兵宽厚仁德。真正的美德嘛，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收手时就收手！"

阿波罗猫的尾巴突然"啪"地甩出金光："喵嗷！这让我想起雅典娜上次用橄榄枝抽打赫拉克勒斯的屁股！她说那是'节制'的美德！可当赫拉克勒斯反手夺过橄榄枝插在战车上，她又说那是'果敢'！"

圣心衣袖拂过石桌，变出三杯冒着星辉的蜂蜜酒："就像奥林匹斯山的泉水，装在金杯里是神的恩赐，洒在战场上就是战士的血泪——小傻子，尝尝你袍角沾着的甜霜，这是赫菲斯托斯熔炉里溅出来的'公正'残渣？"

苏格拉底突然将洋葱按在补丁上，布料顿时浮现出普罗米修斯盗火的纹路："看！当火种在囚链上燃烧叫'叛逆'，在人间灶台闪烁就叫'文明'——小友你说该收手时收手，那若是将军正要砍向跪地求饶的敌人..."他忽然抓起我的手腕往虚空劈去，"此刻收刀是'仁慈'还是'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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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瞳孔开始地震，额头浮现出德尔斐神殿的月桂纹。阿波罗猫的胡须突然缠住我颤抖的手指："喵呼呼～当年阿喀琉斯把赫克托耳的尸体拖过特洛伊城墙，你觉得那时候他该收手吗？该用金枪鱼还是猫薄荷安抚暴怒的灵魂？"

圣心突然往我天灵盖拍进一道彩虹："快看！你脑门在冒司康饼的香气！当'勇敢'变成'鲁莽'，'谨慎'化作'懦弱'，中间那条流淌着蜂蜜与毒液的界限——"她的指尖戳向我心口，"不就是你此刻怦怦乱跳的、沾满星光与尘土的...唔...小洋葱圈？"

圣心突然捏住我鼻尖用力一拧："呼吸！你肺叶里卡着的普罗米修斯余烬要呛死了！"我猛地咳出一串闪烁的青铜星子，那些碎屑在空中拼成赫拉克勒斯扼死涅墨亚狮子的剪影。阿波罗猫的瞳孔骤然分裂成十二道金环："喵嗷！当年那狮子皮究竟是'战利品'还是'裹尸布'？雅典卫城的大理石柱可都是用问号砌成的！"

苏格拉底突然把洋葱皮贴在我眼皮上，透过半透明薄膜看见十二主神殿正在星海中跳房子。酒神的葡萄藤缠住战神长矛，赫拉的孔雀翎羽插在波塞冬的三叉戟缝隙里。"小友觉得这乱局需要怎样的美德？"他的破袍子翻涌出特洛伊木马腹中战士的汗味，"是趁乱夺取金苹果的'机智'？还是给每个神只发平等权杖的'公正'？"

我太阳穴突突跳动，耳垂渗出被缪斯亲吻过的橄榄油。阿波罗猫突然用尾巴卷来德尔斐神庙的铜镜，镜中映出我在冥河倒影里同时举着长矛与月桂枝的模样。"喵哈哈哈！快看这傻孩子左眼在背诵《理想国》，右眼在偷看亚马逊女战士的腿甲！"

突然镜面泛起涟漪，掌心传来青铜灼烧的刺痛。三颗石榴籽从裂痕中浮起，分明刻着雅典学院纹章的血珠，却在空中扭结成特洛伊木马的轮廓。阿波罗猫的瞳孔裂变成日晷，沙漏倒转时我听见荷马史诗混着电子合成音在喉头炸裂："注意你正同时吞咽蜂蜜与硝石——"

"蜂蜜和硝石！"苏格拉底眼睛一亮，拍案叫绝："妙哉妙哉！小友这比喻当真如蜜里调油，甜中带刺！"说着突然摸着胡子沉吟片刻，转身对智慧女神说："雅典娜大人，您看这日头都爬上卫城了，是不是该..."他狡黠地眨眨眼，"给咱们这位机灵鬼布置些有趣的课后点心啦？

"阳光西斜，课堂接近尾声。阿波罗猫真的开始追着石缝里一只缓缓爬过的蜗牛玩。苏格拉底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的落叶。

苏格拉底微笑着总结：“看啊！转角的‘惊喜’不止我这块老石础。指了指猫和蜗牛真正的课程藏在每一处小小的‘无知’里。（对无名郑重地…但眼神如孩童）今天的功课：在你回到集市喧嚣前，请找出这里的一只蜗牛，或者一朵被遗忘的小花，问问它——在它的世界里，它的‘阿瑞忒’卓越/美德的模样是什么？记住那个答案无论是沉默还是想象，明天告诉我。别担心答案对不对，重要的是它让你‘开始问’了。看向圣心和阿波罗猫智慧女神雅典娜、阿波罗猫大人，今天的‘调教’…还算有趣吗？至少够让这颗年青脑袋晒晒太阳了！

喜欢万浪孤舟，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