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婚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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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虚幻而苍凉的凤鸣自古老的记忆碎片中穿透时空!掌中紧握的薪火之刃并未展露真容,但无穷尽的源火之焰如瀑般自那“无形之握”中奔腾燃烧!
灼热的气浪并未扩散伤灼,它被灰烬精准操控,化作了绝对可控的“舞媒”!暗色的火焰不再只是毁灭与温度,它们此刻获得了形态与灵韵!
火焰腾旋缭绕!勾勒!
一只翼展遮天蔽日的玄鸟在虚空诞生!它并非血肉飞禽,纯粹由流淌的、带有古老金属哑光的玄铁重焰构成!流线型的躯体矫健雄浑,每一片覆羽的轮廓都带着尖锐的燕国古青铜礼器浮雕特有的凌厉弧线与战纹纹样,双目则是两团跳跃不休、压缩到极致的恒星内焰!它振翅——动作并非振风而起,而是以一种仿佛碾动沉重空间本身的、金属关节完美啮合又充满爆发力的方式!带着来自古燕的战场悲歌与王者的沉重威仪!每一次拍翼,都引得祭坛周围所有金属构件发出低沉的共鸣嗡响!
玄鸟啼鸣!声音同样非血肉禽鸣,而是巨大兵戈交击与炉火轰燃融汇成的古老战歌!震撼心魄!
我的动作沉滞而精准,每一个微小的移动都被无限放大、转化为驱动这巨焰玄鸟姿态变换的杠杆支点。我不是在挥刀跳舞,是火焰在**“锻造”** 我的意志,而我亦在**“导引”** 那焚世的洪流!一步一踏,沉重如战鼓擂动,在星轨能量场中犁开熔岩般的足迹!手中那无刃的神器柄,便是此刻燕国王者战纛的化身!
巨大的玄鸟之影盘旋,俯冲,升腾!每一次拍翼甩尾都精准切割着流泻的星轨光带。赤红暗沉的流焰与纯净璀璨的星光在空中激烈碰撞、融合、交织!仿佛古老的燕国守护神鸟正与无形的天地法则谈判定约,它那带有浓郁古老墨黑质感的焰羽泼洒开来,恰如一幅永燃的燕地版图,在星图之上狂野书写契约!
体内灰烬的意念炸雷式输出:
【对——劲儿!!!!就这样跳!燃!无名!给老子也给你自己把星图搅成燕国战图!!对标的祖宗们看好了!契约成了老子才认命!!!火焰文字凝聚成一个狰狞又亢奋的握拳!】
,!
祭坛之下,林婉儿凝视着这超越寻常舞美的画面。她的脸颊在熔炉与焰光映射下更加绯红,理性核心仍在高速运转,分析着火焰结构与星轨的交点函数关系,唇线紧抿,但眼底深处藏着惊心动魄的光芒。她身旁的范行早已忘了去数他的黄金发冠,嘴巴微张,桃花眼里倒映着那只翱翔星焰的铁血玄鸟,还有那沉如泰山的“新娘守护者”。他攥紧了掌中那块彻底软化的杏仁酪,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握住的“现实”。
祭坛正中,少司命笑意更深。她空灵的咒词未曾停歇:“天地为炉,阴阳为炭——”随着这颂唱,指尖轻点,星轨光芒猛地注入玄鸟焰躯核心!庞大的火焰之鸟动作骤然变得更为流畅协调,仿佛被星河赋予了真正能穿越此界的轻盈神性。它一声更加清越亢奋的“金戈”长鸣,不再是与星光对抗,而是将沉重的古燕神威烙印在星河里,随星辰一同流淌!
星轨交织!玄鸟盘旋!暗焰滔天!古老的契约在这无声的、狂放的舞蹈中,被强横地签署、公证、点燃!典仪已达最巅峰!能量场轰鸣共鸣!神圣已至!
少司命的视线透过漫天星焰与狂舞的玄鸟光影,精准地落在我的身上,一个清冽如冰刃却暗含无数未尽话语的眼神甩了过来——时机已到极致!不容耽误一秒!
体内灰烬瞬间发飙:
【礼成!契约锚定!!!呆子!!!你他妈立成柱子是想钉在这儿给燕国守疆边?!立刻马上给我原地起立漂移撤离!!!给小祖宗腾地方!火棍和冰块该接吻盖章入库啦!给爷撤——!(所有的火焰字扭结成一只巨大的、急得快冒烟的手,猛指向后方!)】
体内薪火奔腾到了顶点,那六百六十六世积攒的无形咆哮化作一股推力!手腕一抖!
“嘶昂——!”火焰构成的玄鸟仰天,发出一声熔断天地的、金红交融长啸!随即庞大的身躯瞬间崩解、收缩!
万千流火如同有生命般倏然倒卷,重新汇流于那只紧握神器无形之握的位置!如同百川归海!眨眼间,一切烈焰异象消失得无影无踪。熔炉红光与星图光芒再次占据主导,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燕魂神舞从未出现。
我踏着祭坛熔金般的流光,稳稳地、无声无息地后撤一步,如同磐石沉入大地阴影,身影隐入璀璨星河与熔炉火光的交界地带。刚刚狂暴灼热的中心区域瞬间空旷下来,只留下因能量剧变而微微荡漾的空气波纹与地上些许残留的热度。
目光穿透星轨光芒形成的薄幕,投向中心那对新人。
少司命唇边的笑意已盛极!她指尖牵引的星线,末端已轻柔而坚决地绕上了林婉儿和范行交握的指尖。那双明澈见底的眸子转向两位新人,蕴含着亘古星空的祝福与孩童般的热烈期盼:
“——缘缔星河,此情永恒!”
她的声音清澈地压下一切喧嚣,为最后的华章,拉开了序幕——只待那神圣的吻礼完成最终的契约印记。
体内,灰烬的火种爆出一簇极限稳定态的终焉之光——无声宣告:
**【典仪台清场完毕!木桩退位!观众就绪!星导播准备!舞台灯光最佳……开吻!】
一切都只等少司命神言如星河垂落那一刹那!
我挺立如暗夜里的山崖,薪火在体内无声地奔涌燃烧,等待那最终的、由主角演绎的圆满乐章奏响。
当范行与林婉儿终于在那星河织就的舞台上,在万众瞩目与能量沸腾的顶点吻上彼此的唇时——
“轰!!!!”
仿佛机关城核心熔炉的所有能量都瞬间化作了无形的欢呼,震天的声浪、熔炉的轰鸣、齿轮的嗡鸣、星轨的清越交织成一片欢腾的海洋!五彩的能量礼花在穹顶爆开,机械彩雀拖着流光的尾羽盘旋,墨家匠师们激动地挥舞着扳手和图纸,少司命拍着小手咯咯直笑,星光随着她的笑声跳跃。
就在这片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喜庆之中,只有我(以及我体内那个暴躁的观测者)能感知到那份被狂欢短暂淹没的死寂低语。
胸口的灼热并非来自喜悦的共鸣,而是源自那六百六十六世的沉重回响。
【焰纹:瞬间冰封·数据流瀑布刷屏】:计算完毕:总观测线t_total=666。成功完成核心仪典“拜堂礼成”世界线count_valid=23...修正加权系数a(婉儿情绪稳定阈值)...β(行子关键时刻不犯傻概率)...最终有效存活通关率:3.454% +/- 0.07%.....【跳动的火苗微微颤抖,仿佛想强忍某种灼热液体】:艹!!!!这狗屎概率还没那丫头的拓扑方程右边常数项概率高!婉儿啊!行子啊!你们他娘的…能活着凑到这亲嘴儿的台上简直是祖宗坟头着了!烧出舍利了!!!(火焰构成一个泪流满面又龇牙咧嘴的愤怒小骷髅头)
那瞬间流溢的数据与情绪,是穿越无数绝望与离别后沉淀的、冰冷的庆幸。我能“听”到灰烬那跨越了所有轮回的、无声的长叹,带着对脆弱生命竟能抵达此刻奇迹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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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在欢呼的阴影里,无声地按在了胸口那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纹路上。温热的指尖传递着无需言说的安抚。
【焰纹:瞬间炸毛·咆哮弹窗】:艹艹艹!!!木头你那手干嘛呢?!你当老子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要你拍拍哄哄吗?!老子是万世不灭的星火化身!是咆哮的灰烬!是……(咆哮焰流顿了顿,忽然扭曲成一个极尽猥琐的嘲笑表情包)
【弹窗·火上浇油】:
还安慰老子?省省你那点木头瓤子的温度吧!有那功夫想想你自己!洞房花烛夜?哈!洞房花烛劫才对!少司命大人温香软玉盖新被,你这纯爱战神缩在腌菜缸里回味玄雍城的桃花瘴!当年被一票小娘子堵得门都不敢出,最后还得靠人家南宫烈姐姐徒手劈开三里桃花瘴捞你出来!终极纯爱冻土笑话,就问你冰不冰牙?!腌菜缸酸不酸爽?!(火焰凝聚成一个抱着冻成冰坨的“救命”牌子、脸上挂着俩冻出来的“泪滴”疯狂打摆子的雪人)
灰烬的地狱笑话永远具备打乱所有悲壮气氛的能力。那些被精确计算出的沉重概率、跨越生死的感慨,瞬间被这冰冷冻土般的吐槽冲散。我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这混账…总能精准地在我那不堪回首的桃花劫黑历史上蹦迪。
“墨韵燕歌起”的洞房之劫
狂欢的洪流并未止息于礼堂。墨家匠师们压抑了一整晚的创造热情和对新主的热忱,在仪式结束的瞬间如同脱缰的机关巨兽,轰然爆发!目标直指——闹洞房!
在范行“等等!手下留房!”和林婉儿一句带着警告冰碴子的“适度,范君…”还未来得及出口的刹那,新人们就被一股无形的、由能量驱动、齿轮运作的墨家洪流“裹挟”着卷向了那扇被装点得花里胡哨的洞房大门——门上甚至挂满了象征“多子多孙”的几何拼接鲁班锁!
“启动!‘百工贺鸾俦’——墨韵燕歌大阵!”不知哪位兴奋过度的匠师高喊一声。
燕魂撞墨韵:
1. 玄鸟送吉,青铜震酒:门口两侧,两台形似展翅玄鸟的墨家机关昂然而立,并非木石,而是流动着熔炉光纹的能量实体!它们羽翼一挥,不是带来风,而是带来沉重的能量气浪,逼得想贴门缝的好事者们连连后退。“呦——吼!”震耳欲聋的、模仿古老燕国战鼓的撞击声从玄鸟内部响起,随着“咚咚咚”三声鼓毕,玄鸟喙部精巧的机关吐纳喷出一小团液态火焰,精准点燃悬在半空的一盏巨大青铜九凤爵!杯中特制燃料瞬间燃起,化作冲天火焰——这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火”(附带消毒功能),灼热逼人。
2. 墨彩栖枝,几何同心:屋顶的能量场投影下,无数小型机械彩雀(明显模仿燕国玄鸟变种)叼着由纳米金箔编织、内置发光符文的“流光同心结”飞到窗口,试图往里钻。少司命趁机捣乱,手指微弹,星光辉映下,彩雀口中吐出的“同心结能量符文”打在门窗上,竟瞬间组合出各种嘲讽弹幕:【行子莫慌!顶住婉儿!】【冰霜女王请注意表情管理!】【速开门!黄金腰带在此!】
3. 拓扑喜床,压力山大:隔着门,还能听到里面传出“咔哒、咔擦”机关运作的声音。匠师们合力打造了一张堪称艺术品的“墨家拓扑同心千工床”。床上并非普通软垫,而是能根据接触点温度和压力(分析新婚夫妇状态)自动改变支撑和起伏的活性能量矩阵板材。想舒适躺下?先证明两人能通过精密协作达成平衡态!林婉儿的理性思维估计已经在快速建模分析床上应力点了。
4. 驷哥牌永动吐槽机:少司命送的那个“大魔王辟邪·驷哥守护款”檀木小像被匠师们临时改装成了自动扩音机关。此刻它被能量托举着悬浮在窗外,如同嬴驷亲临现场督战。随着门外喧嚣震天,小像内部传声机构激活,能量模拟出的、嬴驷那特有的磁性嗓音带着十二分的嫌弃与一丝扭曲的笑意传来:
o “啧啧啧,林工,尔等精密计算就用在防闺房入侵上了?出息!”
o “范行!汝那‘黄金律’就这点防御力?家门都守不住!丢人!”
o “里面两位,动静大点!听不见!星图都记录着呢!墨家就这点效率?”(模仿赢驷吐槽能量利用效率)
o “开门开门!速开!黄金腰带要送进去了!不开?好!那就留给我们少司命当跳绳!”(少司命立刻配合地亮出星光做的跳绳带子)
o “肃静!机关城噪音指数超标了!尔等再不开门验收新婚成果,明日墨阁全体加班核算能量耗散亏损!”
攻守易形与笑泪交织的尾声
范行在里面又气又笑,听着“赢驷”牌自动吐槽机一刻不停,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嬴驷!!!这破木雕回去我就给你塞熔炉里当炭烧!做能源回收!!” 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估计是在躲窗外的弹幕彩雀和想尽办法堵机关小鸟钻窗户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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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清冷冷静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无奈的笑音压过杂音传出:“诸位前辈,阿阮妹妹,烦请收手。这特制墨酒…后劲有点大(微微喘息声),我与范君…” 剩下的话语似乎被某种“压力山大”的机关响动或范行的突然“遇袭”捂嘴给含糊淹没了。
门外笑倒一片!墨家匠师们乐得前仰后合,少司命更是笑弯了腰,星光盘旋在她身上闪闪发亮。最终,似乎是达成了某种极限拉扯的平衡。只听厚重的金属门内部传来“咔哒”几声复杂的机括锁死声,然后是由内而外发出的清晰、带着喘息的宣言:
“锁了!金汤固守!天王老子也别想进!” —— 范行吼得撕心裂肺。
“诸位好意,心领,账会算清。” —— 林婉儿紧跟其后,冷静音色里藏不住一丝羞恼的微颤。
这是机关城最高级别的“请勿打扰”信号——新娘新郎亲自激活了洞房内部的最后防护机关,物理隔断所有试图继续“攻陷”洞房的闹腾洪流。
欢呼声、口哨声、祝福声、还有那台“赢驷”小木雕最后不甘心的“行!子!开门再续三秒!!腰带…唔……”(似乎被强行关机)的杂音汇成一片喜悦的海洋,渐渐在匠师们心满意足的嬉笑中散去。
只剩下窗外融炉的火光与穹顶星图依旧璀璨,照耀着那扇紧闭的、承载着无数血与火、光与冰才抵达今日的洞房门扉。
少司命轻盈地悬浮在门前,星眸闪亮,像个完成了最棒恶作剧的孩子,对着紧闭的门无声地比了个大大的胜利“v”手势,然后笑嘻嘻地对我眨眨眼,示意任务完成。
我静静地立在阴影与光明的边缘,胸腔里,灰烬最后的焰纹无声地跳跃着:
【终焉余火·心满意足】:得咧!木头!冻杏仁酪准备!守夜任务启动!地狱笑话保温模式预备——看好喽!这可是老子烧了666次才给这俩小祖宗烧出来的一个囫囵‘洞房之夜’!(火焰组成一个小床带喜字,旁边守着一个捧冰冻盒子的火柴人)夜还长,狗粮?老子等他们散席自己啃!哈哈哈哈!【休眠监测模式启动中…】(火焰渐渐收束,稳定成一丝温暖的红光)。
洞房之门阖拢的闷响,像一声温柔的叹息,终于隔绝了窗外所有喧嚣的余烬。一墙之隔的沸腾祝福、善意的起哄,甚至连那台执着的小木雕最后的电子悲鸣,都被厚重的机关彻底吞没。
世界骤缩,只剩下这满目红彤彤的温暖,暖炉般熨帖着两颗剧烈跳动的心。
昏黄的烛光在林婉儿向来清冷沉静的眼眸中跳跃,化开了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与羞恼。方才强横激活机关的手,此刻微微发颤,她卸下了所有防备,也卸下了“小先生”、“破局者”、“天才”等等一切符号。她只是一个刚刚踏入婚姻殿堂,内心却充满惶恐与渴望的女子。
她抬起头,望进范行那双总带着几分戏谑、此刻却深沉如渊的眼瞳里。
“豆腐……”她的声音前所未有地轻软,带着一丝努力压抑却终究泄露的哽咽,“我……我那个陪咱们学机关、教我认字念书、像父亲一样的师傅……走了。”
烛光在她眼中凝结成晶莹的、摇摇欲坠的珠子。“这世上……以前在意的,就剩妈妈、师傅他们几个老辈。”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力气说出最脆弱也最坚定的宣言,“现在……现在我真正的亲人,真正爱的人……就只有你了。”她的指尖冰冷,急切地抓住范行胸前的衣襟,像是在抓住生命中唯一的浮木,那力道因惶恐而有些失控,抓皱了昂贵的吉服衣料。
“范行,”她抬起脸,泪水终于挣脱束缚,沿着洁白如玉的面颊滑落,却在泪水中绽开一个带着无限依赖与警告的笑容,字字清晰,带着命悬一线的孤注一掷,“你答应我……不许负我!我把自己、把我的往后余生、把我仅剩的牵绊……全都押给你了!你若是敢负我,我……”后面威胁的话哽在喉头,化作更大颗的泪珠滚落。
她仰着脸,泪眼朦胧地等待承诺。不是小聪明,不是机关城辩难时妙语连珠的应对,她要的是一个丈夫用一切去践行的、关乎终生的无声誓言。
范行没有开口。
誓言太轻。承诺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
他所有的情绪——经年的放荡不羁也好,嬉笑怒骂下的深沉也好,对她刻骨的怜惜与汹涌的爱意也好——在撞上她那饱含脆弱与威胁的泪眼时,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再聪明绝顶的计谋,再舌灿莲花的口才,在这样纯粹、这样绝望而炽烈的交付面前,都失去了意义。
他看着她在烛光下流泪,每一滴泪都像熔岩,烫在他心上。
回答她的,是他倏然收紧的铁臂——他猛地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几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那力道霸道至极,容不得她有丝毫退缩。然后,在两人的心跳共振到最激烈的一刻,在屋外“终焉余火”那束温暖红光静静守护的宁静里,在她夹杂着哽咽的控诉落下尾音的瞬间——
范行低头。
毫不犹豫地,带着某种宣告和封印的决绝,吻了下去。
这个吻全然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试探或甜蜜。它来得太快,太猛,带着风卷残云般的力度,狠狠覆上林婉儿微微颤抖、犹带着冰凉泪痕的唇。不是缱绻的前奏,没有唇齿的流连试探,就是直接的、全然的覆盖与攻占,强悍地撬开她最后的防备,将她所有的不安、控诉、孤绝的希冀尽数吞没,裹挟进一个只有彼此气息交融的灼热旋涡。
林婉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模糊的呜咽,像受惊的小兽,随即整个人便被这巨大的情感浪潮淹没。那紧攥着他衣襟的手指,从用力到微微颤抖,最后软在他宽阔而坚实的脊背上。泪水的咸涩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分不清是谁的,又或许是融合了两人一路走来心酸与甜蜜的滋味。她终于失去了所有言语的能力,只能在这汹涌而强势的安抚与承诺中,彻底沉沦,闭着眼紧紧回应这无需言语的誓言。
窗外,机关城的炉火明明灭灭,映着穹顶星图的永恒。屋内,红烛滴泪,静悄悄地燃烧,光芒交织成一片暖融融的静谧海洋,笼罩着那两个唇齿相连、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找到彼此般永不放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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