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长白山之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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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那扭曲捶胸的火焰小人还在肩头疯狂蹦跳,滚烫的意念几乎要把我的识海烧穿。,2¢c+y+x*s′w¨.′c?o`m~阿阮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烈酸味的能量风暴。她微微退开半寸,泪痕未干的脸上先是愕然,随即那双盛满星光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精准地捕捉到在我肩头撒泼打滚的火焰小人。
“啧。”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咂舌,指尖突然缠绕上一缕极细的星辉,快如闪电般朝着那团躁动的火焰小人弹去。没有攻击性,更像是一根无形的、带着冰凉甜意的“线”,精准地戳中了小人的“额头”。
“嗷——!”灰烬的意念瞬间变成一声夸张的、带着电流杂音的惨叫(尽管只有我和阿阮能“听”见),火焰小人被那缕星线戳得一个趔趄,委屈的泪珠焰火炸开更多。
“吵死了。”阿阮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哭过的沙哑,却恢复了少司命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仪,她瞪着我肩头那一点,“功劳簿翻烂了也没用,亲不亲是本星君说了算。再吵,下次把你捏成灯芯塞进灯笼里点着守夜。”
灰烬小人瞬间僵住,火焰凝固成一个滑稽的惊恐表情包,随即“噗”地一声化作一缕细小的青烟,灰溜溜地钻回我体内深处,只留下一串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浓浓醋意和不甘的碎碎念余波:【……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见色忘义……老子烧了666次还不如一个吻……天道不公……】
识海里终于暂时清净了。
阿阮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重新把视线落回我脸上,眼里的霸道星君气焰褪去,又变回那个带着点娇蛮和湿漉漉委屈的阮星若,只是眼底深处,那份豁出一切的决心更加坚定。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好了,碍事的家伙闭嘴了。木头,我们……”
她的话被一阵刻意加重的脚步声打断。
赢驷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一身风尘仆仆的秦使常服已经整理得一丝不苟。他抱拳,声音沉稳依旧,眼神却扫过我们紧握的手和红痕未消的眼角,透着了然:“少司命,无名兄。机关城大患已除,后续修缮非我所长。商君急召,赢驷即刻便要返程复命。”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无名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无名兄,保重。他日若入秦,赢驷扫榻相迎。”
他干脆利落,说完便转身,高大的身影踏着积雪,很快消失在通往城外吊桥的方向。风雪很快抹去了他的足迹,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只留下秦地风霜特有的冷冽气息。
紧接着,范行和林婉儿也牵着手走来。范行拍了拍腰间的工具带,笑容爽朗中带着疲惫后的踏实:“少司命,无名,我们俩得留下帮墨老头收拾烂摊子咯。这机关城百废待兴,够我们忙活好一阵子了。”林婉儿温婉地笑着点头,目光在阿阮和无名之间流转,带着真诚的祝福:“二位……定要平安顺遂。”
送走了同伴,庭院里只剩下呼啸的风雪和我们两人。阿阮立刻又贴了上来,仿佛刚才的离别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她揪着我衣襟的手指紧了紧,仰着脸,鼻尖冻得微红,眼睛却亮得惊人:“木头!陪我去长白山!”
“现在?”我看着窗外茫茫大雪,寒风卷着冰粒敲打着窗棂。
“就现在!”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少司命不容反驳的任性,“太奶(长白山山神)上次没能来喝我们的喜酒,念叨好久了!这次正好带你去认认门!她老人家腿脚不便,等我们过去太慢了!”她眼中狡黠的星芒一闪,也不等我回答,猛地攥紧我的手,另一只手朝着漫天风雪凌空一划!
刹那间,璀璨的星河仿佛被她指尖牵引,自九天垂落,在我们脚下铺成一条闪烁着细碎冰晶与星光的、通往北方天际的瑰丽“道路”。风雪自动向两旁分开,为这条星路让行。
“走啦!”阿阮一声清叱,拉着我便踏上星路。
脚底传来冰凉的触感,却又无比坚实。星路之外,是呼啸的风雪和急速倒退的苍茫大地;星路之内,只有彼此交握的手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还有身边少女飞扬的青丝和眼底比星光更亮的焰火。
肩头,那点沉寂下去的灰烬印记似乎感应到了这超乎寻常的旅程,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震惊、认命以及一丝丝“果然只有这笨女人能干出这种事”的意念。最终,它彻底安静下去,仿佛在积蓄力量,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的……见家长?
风雪呼啸被隔绝在星路之外,阿阮侧过头,夜风拂起她鬓角的发丝,露出微红的耳尖。她没看我,目光落在前方那片越来越近的、在夜色中勾勒出磅礴轮廓的巍峨雪山,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轻轻飘进风里:
“木头……这次,我们可是带着‘全须全尾’的你去的……太奶见了,一定高兴。”
风雪被星路隔绝在外,脚下冰晶铺就的星河之路无声延伸,直抵那片在深蓝夜幕下巍峨耸立、白雪皑皑的长白山主峰。速度之快,下方的林海雪原只余一片模糊的墨绿与素白交织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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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那点灰烬印记微微发烫,传递出极其复杂的情绪——对星君神力的震惊,对目的地本能的敬畏,以及一种“果然只有这笨女人敢这么干”的认命感。
阿阮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指尖微凉,掌心却滚烫。她侧着脸,夜风撩起她鬓边的发丝,露出小巧的、微微泛红的耳廓。她没看我,目光专注地凝望着越来越近的雪山轮廓,那磅礴的气势似乎也让她平添了几分紧张。
“到了!”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指尖星芒一引。
脚下的星路倏然收敛,化作无数细碎的冰晶光点散入风中。我们已稳稳落在一处巨大的平台之上,前方是覆盖着厚厚冰雪、仿佛亘古不变的陡峭山壁。寒风裹挟着细小的雪粒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肃穆的气息。
“呼……这老北风,还是这么不客气。”阿阮小声嘟囔,缩了缩脖子,随即深吸一口气,对着那面光滑如镜的巨大冰壁,双手叉腰,脆生生地喊道:“太奶——!小星星来看您啦!还带了个‘全须全尾’的!快开门呀!”
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z¨h′a~o-x^s·.?n\e/t`
静默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哎哟喂——!我滴个老天爷啊!”
一个洪亮、爽利,带着浓浓东北腔调的女声毫无征兆地从冰壁深处炸响,震得平台上的积雪都簌簌往下掉。
“嘎嘣”一声,那坚不可摧的冰壁竟然像一扇巨大的门扉,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温暖光亮的洞口。一股混合着松木清香和炖肉香气的暖风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凛冽的寒意。
一个穿着大红碎花棉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盘成个利落圆髻的老太太,拄着根锃亮的黄铜烟袋杆儿,风风火火地就从洞里冲了出来。她身形富态,脸上红光满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透着一股子看透世事的精明和泼辣。
老太太几步就蹿到阿阮面前,烟袋锅子差点戳到阿阮的鼻尖,声音又高又亮:“小星星!你个小白眼狼!啊?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吱一声,不请你老姨去喝杯喜酒?翅膀硬了是不?长江黄河的水把你脑子泡迷糊了?啊?”
她一边数落,一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阿阮,那眼神,活像在检查自家地里刚长成的小白菜有没有被猪拱坏。最后,目光才像探照灯一样,“唰”地扫到我身上,带着审视和浓浓的好奇。
阿阮被数落得缩了缩脖子,刚才的星君威仪荡然无存,只剩下小辈的讪讪,赶忙赔笑:“哎呀太奶!这不是……事发突然嘛!而且……而且您也知道,我哥他……”
“甭提你哥那个冷面阎王!”胡三太奶眼睛一瞪,烟袋杆儿重重往地上一顿,“一提他我就来气!当年领你来玩,多水灵个小丫头!结果呢?让他带几天,回来就成个小闷葫芦!板着张脸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造孽啊!就他那张脸,我炖了一宿的飞龙汤都暖不热乎!啧啧啧……”她咂着嘴,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随即又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噗嗤笑出声,“不过有一回可让我逮着了,你猜怎么着?我把他那宝贝酒葫芦里的‘忘川水’偷换成咱长白山最烈的‘烧刀子’了!那小子一口闷下去,哈哈哈哈哈!脸都绿了!愣是撑着没倒,就是走路直画龙,撞了三回树!可算让我扳回一城!”
她笑得前仰后合,花棉袄都跟着抖,末了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这才重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和探究:“啧啧啧,后生可畏啊!能让咱家这小祖宗铁树开花,死心塌地,还‘全须全尾’地带来给老姨瞧……娃娃,那天婚礼动静闹得可不小,隔着千山万水老姨我都听见水响雷动了!能耐不小哇!”
她凑近了些,压低了点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神秘感:“更能耐的是……你把她命盘都改了?啧啧,胆子够肥!不过……干得漂亮!这死心眼的丫头,早该跳出那破轮回了!来来来,快进来!外面冷,屋里头暖和,老姨我炖了上好的狍子肉!”
不由分说,胡三太奶一手拉着阿阮,一手热情地招呼着我,把我们往那温暖的洞府里拽。
洞府内温暖如春,石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暖玉,陈设古朴却透着舒适。巨大的石桌上果然摆着热气腾腾的炖锅,香气四溢。胡三太奶把我们按在铺着厚厚毛皮的凳子上,自己也盘腿坐下,拿起黄铜烟袋“吧嗒”抽了一口,吐出一串袅袅青烟。
“小星星啊,”她看着阿阮,眼神变得认真了些,“你那套借水行舟的本事,在咱这嘎达可不好使喽。长白山的水脉跟长江黄河可不是一个脾气。不过嘛……”
她狡黠一笑,烟袋锅子点了点洞府外隐约能望见的、山下极远处一个小镇子的模糊轮廓:“瞧见没?山下老张家炊饼摊,那味儿,香飘十里!知道为啥不?那是人家几十年的心血,街坊邻居都指着这一口热乎气儿呢!这就是‘愿力’,最实在的人间烟火气!比那飘在天上的星辰之力、深埋地底的水脉之力,更接地气,也……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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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阿阮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你们这些‘星官’,听着威风,五百年一轮回,跟那地里的庄稼似的,一茬接一茬,不就是天上的公务员嘛!好处是能到处溜达,坏处嘛……啧,不能动情,不能留后,规矩忒多!哪像我们这些老山精,只要这长白山不倒,老姨我就能一直在这儿炖肉抽旱烟!扎根一方,自由自在!坏处嘛……嘿,也就在这一亩三分地转悠喽。”
她顿了顿,目光在我和阿阮交握的手上停了停,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个真心实意的、大大的笑容:“所以啊,小星星,你能跳出来,找到这么个能为你改命的傻小子,老姨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这福分,是多少辈子修来的!来,吃肉!吃饱了,老姨好好教教你怎么用这人间烟火气,以后天南海北,只要你记得山下张大妈炊饼摊的热乎劲儿,这力量啊,就断不了根儿!”
炖肉的香气弥漫,胡三太奶爽朗的笑声在温暖的洞府里回荡。肩头那点灰烬印记似乎被这浓郁的人间烟火和太奶直白的话语刺激到,极其微弱地“噗”了一声,冒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青烟,像是某种无声的、酸溜溜的抗议,随即又沉寂下去,仿佛在努力消化这完全超乎它理解范畴的“基层编制”论调。
好的,这是基于所有信息的续写,严格遵循您的要求:
胡三太奶的洞府里暖意融融,炖肉的香气和旱烟的味道奇异地混合在一起,透着股家的暖意。阿阮捧着热腾腾的狍子肉汤碗,小口吸溜着,脸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我碗里的肉堆得冒尖。
“吃饱喝足,精神头足!”胡三太奶“啪”地放下空碗,利落地一抹嘴,黄铜烟袋锅在石桌沿上磕了磕,“走!老姨带你们溜达溜达咱这长白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基层风光’!”
她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拽起我们,风风火火就往外走。洞口的冰壁再次无声滑开,凛冽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
长白山在太奶脚下仿佛活了过来。踩着厚厚的积雪,她步履轻快得惊人,大红碎花棉袄在银装素裹的山林间跳跃。
“瞧见没?那片林子!”她烟袋杆指向一片挂满晶莹雾凇的针叶林,“那是‘雪妖的嫁妆’!底下藏着个暖泉眼,傻狍子最爱冬天趴那儿打盹!”
绕过几块巨大的、覆盖着白雪的黑色玄武岩,岩缝里探出几株翠绿的雪莲。_躌′4,看+书. +无.错-内·容-“瞅瞅,这倔脾气!跟咱家小星星小时候一个样!”她哈哈笑着,拍了拍阿阮的背。阿阮无奈笑着,眼睛却亮晶晶地打量山野。
太奶熟门熟路领我们攀上一处视野开阔的雪坡。极目远眺,巍峨的雪峰闪耀,云海在脚下翻涌。
“美吧?”太奶叉着腰,“可美底下藏着凶险呢。天池底下那老龙王,脾气躁!还有那山坳里的风眼,能把人骨头缝吹透!”她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所以啊,在咱这儿混,光会借水可不成,得会‘冻’水!”
她转身面对阿阮,笑容收敛,眼神锐利:“丫头,听好了。你们少司命那点引水化冰的皮毛,在老姨这儿不够看。今儿个,老姨教你点压箱底的真本事——‘寒冰咒’。”
她伸出胖乎乎的手,五指微微一拢。霎时间,周围飘落的雪花瞬间在她掌心上方凝聚、旋转,眨眼间凝成一根尖锐、剔透、散发森森寒气的冰棱!空气似乎被冻得发出细微“咔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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