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个就是爱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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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 草原傍晚 - 无名视角)**
夕阳给草原镀了层金红。\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我拎着刚打满水的皮囊往回走,白发梢被风吹得轻扬。毡房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牧归的牛羊声和风掠过草尖的沙沙响。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纳兰的毡房方向——自从那盏“破油灯”成了她的“小尾巴”,我就时不时得留意下,毕竟那小子身子骨还脆得很,万一真碎了,纳兰那丫头怕是要炸毛。
**然后,我就看见了。**
毡房门口,纳兰背对着我坐着,身下垫着厚厚的毡毯。她身前,是公子章。他不再是前几天裹着毯子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腰背挺直了些,裹着一件干净的旧皮袍。纳兰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动作……**极其罕见地轻柔**,正一下下梳着公子章那头枯草般纠结打结的头发。
**(……梳头?)** 我脚步顿住,隐在一处堆高的草料垛后面。眼睛微微眯起。
公子章整个人僵得像块石头。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侧脸上,能看到他耳根子红得滴血,紧抿着唇,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的草地,仿佛地上能开出花来。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躲开。那点属于野心家的幽蓝火苗似乎熄了,只剩下一种近乎认命的、又带着点不知所措的乖顺。
纳兰的动作笨拙又小心。她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伺候过人梳头,木梳时不时会勾到打结的地方,引得公子章身体微微一颤。每当这时,纳兰就会“啧”一声,动作放得更轻,嘴里还低声嘟囔着什么,隔得远听不清,但语气……**绝对不是嫌弃**。更像是一种……有点不耐烦、又有点拿他没办法的纵容?
**(啧。这破油灯……居然能让纳兰这野丫头这么伺候?)**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抱着胳膊靠草垛上,决定多看两眼。这场景,比草原上最烈的马尥蹶子还稀罕。
**就在我看得专注时,左侧草垛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极力压低的、带着兴奋的抽气声。**
**“嘶——!”**
**(谁?)** 我眼神一厉,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是范行!这小子撅着屁股,脑袋从草垛缝隙里探出来,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正死死盯着纳兰那边,脸上写满了“惊天大八卦”的兴奋。
范行显然也发现我看到了他。他猛地缩回头,隔着一小段距离,朝我挤眉弄眼,无声地用口型夸张地说:“**无——名——哥——!** 你也在看?快看快看!纳兰妹子在给阿扎梳小辫儿!”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从草垛后面滚出来。
**(……这混小子。)** 我额角青筋跳了一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闭嘴别暴露。
**我刚做完手势,右后方不远处,一堆码放整齐的羊毛卷后面,又探出一个小脑袋。**
是林婉儿!
她冰蓝的眼睛里没有八卦的兴奋,只有一种近乎科研的专注。她手里那个核心罗盘正对着纳兰和公子章的方向,罗盘上冰蓝的数据流无声地疯狂闪烁。她看得极其认真,似乎在分析什么“情感能量波动”或者“肢体接触频率”之类的东西。她甚至没注意到我和范行,全神贯注在她的“观测数据”上。
**(……连她也?)** 我觉得有点无语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身后一股熟悉的、带着星辉凉意的气息靠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星若像只灵巧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挨到我身边,也探出头去看。淡金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和……嗯,还有一点小得意?她看到纳兰给公子章梳头,小嘴微微张开,脸上立刻扬起那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娇俏笑容。她甚至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拽了拽我垂在身侧的袖子,用气声在我耳边说:
“**木头!你看你看!我就说纳兰姐姐心软吧!破油灯有救啦!**” 语气里充满了预言实现的满足感。
**(……得,全齐了。)** 我低头,看着身边一脸“果然如此”的星若,再看看左边激动得快抽过去的范行,右边沉浸在数据分析里的林婉儿,以及毡房前那对一个笨拙梳头、一个僵硬红耳根的主角……
场面一时有点诡异又有点好笑。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另外三小只都听到:
“**咳。**”
范行吓得一哆嗦,差点真滚出来。林婉儿猛地回神,冰蓝眼睛闪过一丝被抓包的窘迫,飞快地把罗盘往身后藏了藏。星若则吐了吐舌头,靠我更近了些,一副“我是跟着你来的”无辜模样。
毡房那边,纳兰梳头的动作也猛地一顿。她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肩膀微微绷紧。公子章更是像受惊的兔子,瞬间想回头,却被纳兰低声一句“别动!”给摁住了。
我面无表情,抱着胳膊从草垛后完全走出来,目光扫过另外三个“不小心”路过的家伙,最后落在范行身上,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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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行,你刚才说什么?‘梳小辫儿’?” 我故意顿了顿,“你眼神不错。,幻′想!姬¨ ~哽¢鑫·罪,筷_”
“啊?啊!我、我……” 范行脸都憋红了,手忙脚乱地想解释,结果越描越黑,“不是!无名哥!我是说…我是来…找羊的!对!我家的羊跑这边来了!”
林婉儿默默地把罗盘彻底塞进怀里,一脸“我只是路过采集环境数据”的学术正经。
星若则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接话:“对呀对呀,婉儿姐姐的罗盘说这边有稀有的‘害羞草’能量波动,我们就来看看!对吧,木头?” 她还理直气壮地摇了摇我的胳膊。
**(……害羞草?亏她想得出来。)** 我嘴角那条线又往上弯了一下,这次弧度明显了点。
毡房门口,纳兰终于忍不住了。她“啪”地把梳子往公子章手里一塞,站起身,双手叉腰,棕红色眼睛瞪着我们这边,脸上飞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恼羞成怒地吼道:
“喂!你们几个!看够了没有?!偷看人梳头,要不要脸啊!”
公子章手里捏着木梳,低着头,耳朵红得快要烧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那紧紧握着梳子的手指,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似乎泄露了一丝……并非全然是窘迫的情绪。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草原的暮色温柔地笼罩下来,也笼罩着这群心思各异、却又因同一个“秘密”而联系在一起的年轻人。偷看被发现固然尴尬,但某种更微妙的东西,似乎也在纳兰的吼声和公子章紧握的梳子中,悄然滋长。
**(后续偷看日常小剧场 - 范行视角)**
几天后,范行鬼鬼祟祟地趴在一个废弃的马槽后面,兴奋地对旁边同样压低身形的林婉儿说:“婉儿妹子!快看!阿扎公子刚才给纳兰妹子递水囊了!手指头碰到一起了!我的罗盘呢?测测‘静电火花’指数飙升没?”
林婉儿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罗盘,冰蓝数据流闪动:“接触时间0.5秒,双方心率同步提升15%。初步判定,符合‘初级非自主性亲密接触’特征。建议扩大样本观察……”
另一边,星若拉着无名躲在晾晒的羊毛毡后面,小脸兴奋地通红,指着不远处并排散步(虽然公子章走得还有点慢)的两人:“木头木头!你看纳兰姐姐走得多慢!她在迁就破油灯!她以前走路都是带风的!”
无名抱着胳膊,眼睛扫过纳兰刻意放慢的脚步和公子章努力挺直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星若立刻像得到肯定一样,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而远处,纳兰似乎感受到四面八方无形的“注目礼”,猛地回头,精准地捕捉到几个来不及缩回去的脑袋。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把拽住旁边公子章的手腕(引得后者浑身一僵):
“走!阿扎!离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远点!去河边清净清净!”
公子章被她拽着,踉跄了一下,却没挣脱,反而下意识地跟紧了她的脚步,只是耳根那抹红,在暮色里依旧清晰可见。
马槽后、羊毛毡下,几双眼睛闪闪发亮。范行压低声音兴奋总结:“哦豁!目标转移!‘河边清净’计划启动!兄弟们,转移阵地。
**(草原河边营地 - 夜色深沉 - 萨满歌声起)**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粼粼河水。营地已安静下来,大部分毡帐都熄了灯。纳兰和公子章没有回帐,而是在远离营地中心、靠近河滩的一块大石旁铺了厚毡毯,并肩坐着。
公子章裹着厚实的毛皮大氅,脸色在星光下依旧苍白,但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纳兰挨着他,棕红的眼睛望着璀璨的银河,难得地安静。夜风吹拂着她的发辫,也拂过公子章额前散落的碎发。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却有种奇异的宁静氛围流淌。
“小时候在赵国宫里,” 公子章的声音很轻,带着久病初愈的沙哑,却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也看过这样的星星。只是那时…总觉得那光太远,够不着。不像现在…”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那个在星光下轮廓柔和了许多的侧影。
纳兰没看他,嘴角却微微弯起:“草原的星星,是长生天的眼睛,看着地上的人呢。看得多了,就觉得…再大的事,放在星河底下,也不过是一粒沙。” 她语气里有种辽阔的豁达。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几簇茂密的芨芨草丛和一堆码放整齐的皮货后面,四颗脑袋正悄无声息地探出来。**
范行扒拉着草叶,激动地无声拍打着旁边林婉儿的胳膊,用夸张的口型示意:“**说话了!说话了!阿扎在讲心事!**” 林婉儿冰蓝的眼睛紧盯着手里的核心罗盘,罗盘上微弱的光点模拟着两人之间的某种“情绪共鸣指数”,她眉头微蹙,似乎在分析数据异常点。/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星若挨着我,也藏在皮货堆的阴影里。她看得最认真,淡金色的大眼睛里映着星光和那对并肩的背影,脸上带着一种欣慰又好奇的姨母笑。她甚至悄悄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纳兰和公子章之间那“一拳的距离”,然后冲我狡黠地眨眨眼,意思“你看,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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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名)抱着胳膊靠在冰冷的皮货上,目光沉静地落在那对背影上。纳兰那带着豁达和不易察觉温柔的声音,公子章眼中那重新燃起的、不再全然是野心的微光,还有星若脸上那纯粹的欢喜…像涓涓细流汇入心底。**
**一个念头,清晰而突兀地冒了出来:** **『唉…要不要…成全那姑娘呢?』**
这念头一起,胸腔里某个沉寂许久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不是为了自己,甚至不是为了纳兰,更像是对某种本该如此的美好轨迹,一种迟来的、带着点苦涩的确认。
**『站远一点吧。』** 我对自己说。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又往后挪了半步,更深地融入了皮货堆的阴影里,仿佛要把空间让给眼前这方小小的、正在萌芽的星夜。
然后,我在心底,唤醒了那个聒噪的伴生存在:
**『灰烬。』**
识海中,灰烬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惯常的戏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灰烬(哎哟哟哟!木头疙瘩开窍啦?怎么?不惦记人家草原明珠纳兰丫头啦?啧啧啧,难得啊!嗯?喊我出来干嘛?吹笛子?你是要河水倒流还是烟火升腾?搞点浪漫气氛给那对儿加点料?)**
我的意念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都不是。我想…把流星雨招来。』**
识海里瞬间死寂。
下一秒,灰烬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你疯了”的惊悚:
**灰烬(?!?!?!噢——!!!够疯够疯!无名你他妈真敢想啊!你知道最高权限‘万籁’的代价有多大,对不对?!就算这次只是‘奏响’,不是拿来砍人轰城,那反噬也够你喝一壶的!)**
它的声音急促起来,带着罕见的严肃:
**灰烬(强行扰动世界线共鸣,引动天象…代价至少是三天!三天!你会像离水的鱼,水土不服到极点!浑身骨头缝里都像有虫子在啃!只能靠星光小祖宗寸步不离地温养着,一点点喂东西续命!这还只是最轻的!最要命的是——)**
它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沉重的回响:
**灰烬(那666个世界线被强行共鸣灼烧的痛苦,会像666把烧红的烙铁同时捅进你灵魂里!那滋味…可比当年你挨过的任何一刀都狠!你真要为了成全别人,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苍老悠远的歌声,带着对天地情愫的咏叹,在寂静河滩响起:
**“tengeriin jijig, khoyor od boljina……”** (天边,有一对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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