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污眼蚀序·古墓同鸣（1/2）

秩序之壁那道被斩去一小块污秽边缘的裂痕，此刻如同被强行撕开的溃烂伤口，边缘流淌的粘稠污黑光泽剧烈波动，传递出壁外意志本体遭受创伤后的狂怒与一丝……惊疑。*3-y\e-w·u~./c_o-m¨裂痕深处翻涌的绝对幽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海，酝酿着更加深沉恐怖的恶意。然而，那悬浮于裂痕之前、由被斩落的污秽碎片所化的巨大眼眸，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独立性。这只“污秽之眼”，通体流淌着粘稠、污浊的漆黑光泽，眼瞳深处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翻涌着亿万张扭曲、痛苦、充满无尽怨毒与贪婪的灵魂面孔，它们无声地嘶嚎、挣扎，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恶臭。它贪婪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苏烬手中那柄新生的归墟断灭毒刃，刃身上流转的断灭毒纹让它本能地感到威胁与……极致的渴望！但更多的、近乎疯狂的垂涎，却聚焦在倒飞出去、气息萎靡、时终序环受创且本源被污染的阿璃身上！

“美……味……的……序……环……受……伤……的……时……光……滋……味……”一个混合了亿万灵魂尖啸、扭曲粘稠的意念波动，自污秽之眼中散发出来，充满了病态的贪婪。它似乎将阿璃那受创的新生时终序环，视作了无上的补品！

“卑贱污秽，也敢觊觎？”苏烬的意志冰冷如万载玄冰，新生的归墟断灭毒刃在他意念牵引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墨玉般的刃身流转，锁定了那只污秽之眼。然而，他并未立刻发动攻击，混沌灰色的眼眸深处，冰冷的计算在飞速流转。这污秽之眼虽由裂痕碎片所化，气息同源，却多了一份独立的疯狂与贪婪，更关键的是，它似乎对阿璃的时终之力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这不合常理！壁外意志的目标一直是毁灭源毒之种，为何分化出的污秽之眼却对阿璃的序环如此垂涎？除非……阿璃的时终序环在新生过程中，融合了某种对壁外意志而言极为特殊、甚至构成威胁的特质！这或许是破局的关键，但也意味着阿璃此刻的危险远超想象！

“主……主上……小心……那眼……它在解析……我的‘时终毒痕’……试图同化……污染源……”阿璃虚弱却急切的意志波动传来。她勉强稳住倒飞的身形，悬浮在混沌怒涛地基边缘，灰银长裙沾染了自身淡银与灰黑混杂的光痕血迹，气息极度不稳。最危急的是她瞳孔深处，那枚新生的时终序环！中央那道本应稳定的灰白“焊痕”，此刻被一股粘稠污浊的黑气死死缠绕、侵蚀！黑气如同活物，正疯狂地沿着“焊痕”向序环本体蔓延，所过之处，灰白银与混沌灰白交织的序环光芒迅速黯淡，甚至开始扭曲变形，透出污秽的暗沉光泽！阿璃的意志正与这股侵蚀力量殊死抗争，清冷的面容因痛苦而微微扭曲，每一次试图调动序环之力，都会引发更剧烈的反噬与污染扩散！

污秽之眼捕捉到阿璃序环的异动，眼瞳中亿万痛苦面孔齐齐发出无声的尖啸，贪婪之意暴涨！“同化……吞噬……永恒的……时终……将属于……归寂的……深渊！”它那扭曲的意念咆哮着，巨大的眼球猛地一颤！

咻！咻！咻！

三道……凝练到极致、完全由污秽本源构成、散发着同化万物、扭曲法则恶臭的……污……浊……射……线……

自……眼……瞳……中……心……的……三……张……最……狰……狞……的……灵……魂……面……孔……口……中……喷……吐……而……出！

其……目……标……

并……非……苏……烬……

亦……非……通……天……塔……

而……是……

正……在……与……污……染……抗……争……的……

阿……璃！

这……污……浊……射……线……的……速……度……并……不……快……

却……带……着……一……种……锁……定……时……空……锚……点……的……诡……异……特……性……

仿……佛……无……论……阿……璃……如……何……闪……避……

都……必……将……命……中……她……受……创……的……时……终……序……环！

一旦被这三道蕴含污秽本源的射线命中，阿璃的序环将瞬间被彻底污染、同化，甚至可能被这污秽之眼强行夺走、吞噬！届时，不仅阿璃将万劫不复，这污秽之眼也将获得难以想象的成长，对源庭构成致命威胁！

“哼！想夺食？问过吾手中之刃否？！”苏烬的杀意瞬间沸腾！归墟断灭毒刃爆发出斩灭虚空的锋锐！然而，就在他欲挥刃斩向那三道污浊射线的刹那——

嗡——！！！

源庭核心，那沉寂的混沌怒涛地基……再……次……猛……烈……震……动！

这一次的震动，远比之前抵挡意志之矛时更加深沉、更加有力！仿佛一头沉睡万古的洪荒巨兽，被外界的恶意与同类的哀鸣（阿璃受创的时终之力波动，似乎触动了它）所惊醒，正从最深沉的墓穴中……抬……起……了……头……颅！

一股……苍……凉……古……朴……

混……杂……着……无……尽……蛮……荒……气……息……

与……深……沉……死……寂……归……墟……意……蕴……的……

庞……大……意……志……

如……同……沉……睡……的……火……山……般……

自……地……基……最……深……处……

苏……醒……了……更……多！

“吼——！！！”

一声……模……糊……却……震……撼……灵……魂……的……无……声……咆……哮……

在……所……有……人……的……意……志……层……面……炸……响！

这……咆……哮……充……满……了……被……惊……扰……沉……眠……的……怒……意……

对……污……秽……气……息……的……天……然……厌……恶……

以……及……

一……丝……对……阿……璃……身……上……那……股……新……生……时……终……之……力……的……

莫……名……悸……动……与……熟……悉……感？

轰！轰！轰！

三道……凝……练……如……同……山……脉……

由……纯……粹……的……混……沌……怒……涛……与……归……墟……黑……气……铸……就……

表……面……浮……现……出……古……兽……“墓”……残……存……的……粗……犷……鳞……甲……纹……路……

散……发……着……镇……压……万……古……守……护……巢……穴……不……灭……意……志……的……

巨……型……玄……甲……盾……墙……

凭……空……凝……聚……在……阿……璃……身……前！

正……好……挡……住……了……那……三……道……污……浊……射……线……的……路……径！

嗤嗤嗤——！！！

污浊射线狠狠撞在玄甲盾墙之上！刺耳的腐蚀声如同亿万毒蛇在啃噬钢铁！盾墙表面，那粗犷的鳞甲纹路爆发出混沌与归墟交织的光芒，顽强地抵抗着污秽的同化与侵蚀！盾墙剧烈震颤，表面迅速被染上污浊的黑色，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软化、凹陷！古兽“墓”残存的意志虽强，但仓促凝聚的防御，面对这专门针对本源的同化污秽，依旧显得力不从心！

然而，这阻挡，再次为苏烬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瞬间！

苏烬混沌灰色的眼眸中，冰冷的计算瞬间完成！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他意志中成型！

“阿璃！信吾！放弃抵抗序环污染！引那污秽之力……深入汝本源核心！”苏烬的意志如同惊雷，直接轰入阿璃濒临混乱的识海！

放弃抵抗？引污秽深入核心？！这无异于自毁根基！阿璃灰银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错愕，但下一刻，便被绝对的信任与决绝所取代！她对苏烬的判断，从未有过丝毫怀疑！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遵……命！”阿璃的意志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坚定！她竟真的完全放弃了与侵入序环的污秽黑气的抗争！甚至……主动放松了对自身核心本源的守护！

嗡——！！！

失去了抵抗，那缠绕在时终序环“焊痕”上的污秽黑气，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瞬间狂暴了百倍！沿着序环的法则脉络，疯狂地向着阿璃本源最深处——那枚新生的、融合了灰白银与混沌灰白的时终核心——侵蚀而去！

“呜……”阿璃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躯剧烈痉挛，瞳孔中的时终序环光芒瞬间黯淡到几乎熄灭，整个人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一层粘稠污浊的黑气所笼罩！她的意识，在污秽的疯狂侵蚀下，如同坠入无底冰渊，迅速沉沦！

“就是现在！”苏烬的意志冰冷如刀！他等的就是污秽之眼的力量被阿璃主动“引入”核心的这一刻！

“通天塔！万毒归源！锁……定……污……秽……之……源！”

“源毒之种！释……放……空……无……之……噬……封……印……她……体……内……污……秽……通……道！”

“断灭毒刃！随吾意志……斩……断……它……与……壁……外……之……连……接！”

随着苏烬意志的三重咆哮！

嗡——！！！

通天塔身晶甲光芒暴涨！塔基深处，空无源毒之种核心那点漆黑猛地扩张，一股蕴含着空无意蕴的强大吞噬封印之力，无视空间，瞬间笼罩了阿璃！这股力量并未攻击阿璃本身，而是如同最高明的锁链，精准地锁定了她体内那条由她主动放开、此刻正被污秽之力疯狂涌入的“通道”！强行将这条通道暂时……封……印……固……化！如同在奔涌的污秽洪流中，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堤坝，暂时阻断了后续污秽的涌入，却将已经侵入阿璃核心的那部分污秽之力……困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

苏烬手中的归墟断灭毒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锋锐与死寂！他整个人与毒刃仿佛融为一体，化作一道斩断因果、葬送归墟的墨玉流光！

“断！”

毒刃……斩……落！

目标……并非污秽之眼的本体……

而……是……

污秽之眼……与……后方秩序之壁裂痕深处……那道壁外意志本体之间……

那……条……无……形……的……意……志……与……能……量……连……接……之……线！

这一斩，蕴含着毒刃新生的断灭毒纹，更蕴含着苏烬对“毒噬空白”法则的极致领悟！它斩的不是物质，不是能量，而是……存在与联系的“概念”！

嗤啦——！！！

一声仿佛布帛被强行撕裂、又似灵魂被硬生生扯断的、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在法则的最底层回荡！

那道无形的连接线……被……硬……生……生……地……斩……断……了！

“吼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