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他的拇指抚过皇后的唇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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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拇指抚过皇后的唇瓣,沾了水珠的嗓音比三月的小雨还缠绵:“不如替朕……唱完这支曲子?”
玫瑰露的香气在潮湿的空气中愈发馥郁,皇后望着近在咫尺的皇上,忽然伸手摘了他束发的玉簪。
青丝散落水面的刹那,她在他耳边哼起方才那支《三月里的小雨》,调子七分像,而剩下三分化在了交错的呼吸里。
垂拱殿的晨光透过雕花槅扇,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蔡京立于文官队列的第三位——这个位置微妙得令人心悸。
一年前,他还站在御阶之下第一人的位置,如今却与年轻的礼部尚书并肩,连腰间金鱼袋的绣纹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他微微抬眸,余光扫过御座上的林木森。皇帝正在听户部奏报漕运之事,龙袍下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扶手,那姿态从容得近乎傲慢。
这位陛下,真的变了。蔡京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一年前那个沉迷书画的君王,如今竟能对《九章算术》中的粮秣折算侃侃而谈。
更可怕的是,皇城司的曹晟不知何时成了天子心腹,连枢密院的边关军报都能直呈御前。
而他这个曾经的宰辅,竟要通过儿子蔡攸安插在户部的眼线才能得知一二。
退朝时,他故意放慢脚步。工部侍郎李邈凑过来低语:“蔡相,今日奏对,陛下对河北水利的见解……”
“陛下圣明啊,”蔡京抚须轻笑,眼角皱纹里藏着淬毒的慈祥。他看见前方曹晟正与枢密使密谈,忽然话锋一转:“听闻令郎在将作监督造水磨?老夫旧藏一本《水经注疏》,明日差人送去。”
这是试探。李邈之子不过是个八品小官,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工务。
果然,李邈面露惶恐:“犬子岂敢劳蔡相挂念!”
蔡京笑而不语,转身时瞥见廊柱后闪过一片孔雀蓝官袍——是蔡攸。这个在龙图阁当值的儿子,近来总带着某种诡异的亢奋。
蔡府书房**的冰裂纹窗棂滤进斑驳暮色。蔡攸将茶盏重重一撴:“父亲还要隐忍到几时?陛下如今连经筵都让李纲主持,再这样下去……”
“蠢货!”蔡京突然抓起案头青铜镇纸,“砰”地砸在《资治通鉴》上。蔡攸愣愣地看着父亲。
“你以为陛下为何留着我?”蔡京冷笑,枯瘦的手指划过桌案。那里摆着三份截然不同的奏章副本。
一份弹劾他纵容族侄强买田产,一份举荐他主持编修《哲宗实录》,还有一份……是皇城司暗查福建茶税的密报。
他苍老的声音像蛇信嘶嘶:“那位要的,就是为父的‘蠢蠢欲动’。”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隐约传来净街鼓声。蔡攸突然发现,父亲案头那方歙砚的墨汁从未干涸。
仲春的斜阳透过雕花槅扇,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蔡京手持玉笏,缓步踱入殿中,朝正在批阅奏章的林木森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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