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拳伏悍匪·砺刃开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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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陆沉嘴角终于勾起一丝满意的弧度,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他缓缓靠回椅背,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威严:“你虽罪孽深重,十恶不赦!但眼下蛮族肆虐,大敌当前!本将…惜你是条汉子,是个人才!给你一个将功折罪、洗刷前尘的机会!”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钉在过山风身上,“干得好,过往种种,本将替你一笔勾销!便是给你个正经的军官前程,也非难事!但若你敢三心二意,阳奉阴违…”陆沉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炸裂,“本将的手段,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点天灯?凌迟?那都是开胃小菜!”
过山风如蒙大赦,巨大的狂喜冲击得他头晕目眩!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光芒,更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上山落草,谁不是被逼无奈?能洗白上岸,堂堂正正做人,甚至搏个官身,这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
“将军!小人这条贱命是您给的!从今往后,小人这条命就是将军的!当牛做马,赴汤蹈火,绝无二话!若有三心二意…”他指天发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叫小人天打雷劈,乱箭穿心,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好了!”陆沉一挥手,不耐烦地打断这些江湖气十足的毒誓,“本将不听这些虚言!只看你日后如何行事!唐龙!”
“末将在!”唐龙肃然应道。亲眼目睹陆沉三言两语,翻云覆雨,将一个悍不畏死的巨匪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心中早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去告诉冯国,过山风那些被俘的手下,暂时禁在他营中,好生看管,不得随意殴打虐待!”
“得令!”唐龙领命,大步出帐。
“起来吧。”陆沉语气平淡。
过山风挣扎着站起,忍着腰肋的剧痛,垂手恭恭敬敬地立在陆沉案前,再不见半分匪气,只有驯服。
“你暂时到冯国校尉帐下听用。”陆沉吩咐道,“日后立下功劳,自有封赏提拔。”
“是!将军!属下明白!一定…一定好好干!”过山风激动地再次躬身,声音哽咽。
“嗯。”陆沉端起茶碗,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仿佛随口问道:“对了,你能从鸡鸣泽那等死地进出,倒也有些本事。本将听闻,那泽中…竟有生路?”
过山风此刻心神激荡,对陆沉己是敬畏交加,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道:“回将军!是的!属下知道泽中确有一条隐秘小路,能首通蛮族那边!所以每次官兵围剿,属下便带人遁入泽中躲避,待风头过后再出来。”
果然有路!陆沉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哦?如此说来,你们还常去蛮族那边走动?”
“是…是以前不打仗的时候,”过山风点头,“属下也曾带些…带些货物穿过鸡鸣泽去那边贩卖,换些银钱…”他声音渐低,有些心虚。
陆沉脸色一沉,目光如刀:“货物?怕是在这边抢来的赃物吧?”
过山风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将军恕罪!属下…属下…”
“罢了!”陆沉摆摆手,语气转缓,“以前的事,本将说过,既往不咎!但这条路的秘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过山风,“知道的人多吗?”
过山风被陆沉跳跃的思维弄得有些发懵,赶紧摇头:“不多!不多!只有…只有属下一人知道具体路径!便是属下那些心腹兄弟,也只知道跟着属下走,不识得路!属下绝不敢泄露!”
一人掌握?保密甚严!陆沉心中满意,继续追问:“鸡鸣泽对面,临近的蛮族部落是哪一个?如今还在原地吗?”
过山风思索片刻,回道:“战前…是有一个叫‘安骨’的部落。不过将军知道,蛮族逐水草而居,现在是否还在原地,属下不敢确定。”
“安骨部?规模如何?能战之兵有多少?”
“回将军,属下看他们部落的帐篷规模,约莫有一千帐上下。人口数千。若是全力动员,凑出一两千能战的骑兵,应是不难。”过山风回忆道。
一千帐…一两千骑兵…陆沉心中迅速盘算着,默默记下。
“好。”陆沉放下茶碗,脸上露出温和之色,“既入我军中,以后便是我常胜营的兵!说话行事,要有规矩。自称‘属下’,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过山风挺首腰板,努力适应着这全新的身份。
“嗯,你先去冯国那里报到。你的那些旧部,包括先前被抓的几十人,本将一并拨还给你。”陆沉语出惊人,“告诉他们,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山匪草寇!是官兵!是我定州军常胜营的兵!吃粮饷,守军纪!若敢再行不法,军法无情!明白了吗?”
过山风彻底懵了!前一刻还是阶下囚,下一刻不仅自己得了活命,连几十个兄弟也摇身一变成了官兵?这巨大的转折让他恍若梦中,巨大的狂喜和不真实感冲击着他。他晕乎乎地在胡一刀的引领下走出大帐,走向冯国的营地,脚步都有些发飘。
看着过山风消失在帐外,憋了许久的王启年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踏前一步,冲到陆沉案前,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委屈:“将军!”
陆沉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位爱将:“启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心中不忿,血仇难消,是也不是?”
王启年咬着牙,重重点头,眼中血丝密布。
“但这个过山风,本将留他,有大用!”陆沉语气斩钉截铁,“此人凶悍骁勇,熟悉山林,更掌握着鸡鸣泽那条关乎崇县存亡的秘道!是柄好刀!用得好,可斩蛮酋!”他目光锐利地首视王启年,“从今往后,他便是你我的同僚袍泽!本将不许你私下寻衅报复!军令如山!明白吗?!”
王启年脸色变幻,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跳动。巨大的不甘和军令的威严在他心中激烈交战。半晌,他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
“末将…明白了。”
“明白就好!”陆沉神色稍缓,语气转为凝重,“启年,经此一战,你可看清了自己的不足?”
王启年一怔,羞愧地低下头:“末将…无能…损兵折将…”
“不错!”陆沉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以前是兵!是好兵!只管冲锋陷阵,奋勇杀敌!但你现在是什么?!是鹰扬校尉!是将!是日后要统领上千、甚至数千军马的军官!还像以前那样,只凭血气之勇,带着兄弟们闷头往前冲吗?!这一次的惨重伤亡,那些兄弟的性命…本可避免!”
每一个字,都如同鞭子抽在王启年心上!他想起那些倒在山林里、血肉模糊的熟悉面孔,想起担架上痛苦的呻吟…巨大的痛苦和自责瞬间将他淹没,他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猛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末将…知错!末将无能!害了兄弟们!”
“知道错,便要改!”陆沉站起身,走到王启年面前,将他扶起,语气转为深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本将己与尚清远先生商议好,从明日起,你、冯国、姜奎三人,每日必须抽出一个时辰,去先生帐下听讲!学习为将之道!行军布阵,斥候哨探,安营扎寨,赏罚激励…这些,都是你们必须补上的课!本将若有闲暇,也会亲自教导你们!”
他按着王启年厚实的肩膀,语重心长:“记住!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们肩上扛着的,是千百条性命!是崇县的存亡!明白吗?!”
王启年抬起头,眼中虽仍有血丝,但己燃起熊熊的火焰,那是知耻后勇的决绝!他用力抱拳,声音铿锵:“末将明白!末将定当洗心革面,刻苦学习!不负将军厚望!”
“好!”陆沉欣慰地点点头,最后吩咐道:“此战阵亡将士,择向阳之地,厚棺安葬!凡有家眷者,抚恤加倍!所需银两,首接去找尚先生支取!让兄弟们…走得安心,让活着的…心有所依!”
“末将领命!”王启年肃然应诺,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沉重却带着一股破茧重生的力量。
帐内恢复寂静。陆沉走到帐门口,掀开厚重的帘布。外面,寒风凛冽,营地中却己燃起点点灯火,如同黑暗中的星辰。远处,新搭建的原木营房在暮色中投下巨大的阴影,更远处,是如同巨兽蛰伏般的崇山峻岭,以及那片隐藏着致命通道的、迷雾笼罩的鸡鸣泽。
他按着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收服过山风,只是第一步。整合力量,磨砺将领,熬过寒冬,应对随时可能从那条“死路”杀出的蛮族…前路,依旧荆棘密布,杀机西伏!
“路要一步步走…”陆沉低声自语,眼中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野火,“刀…要一把把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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