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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痕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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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解释道:“为了舒缓章柳的情绪,我之前说过,章柳在隐瞒自己父母和除了舒佩之外的所有人来到这里,肯定是遵照陈向恒的指示,但这一点推测有误,她不是遵照陈向恒的指示,而是她和陈向恒商量好的。”

韩青黛愣住,半天才问:“商量好的?什么意思?”

桑落看着韩青黛一字字道:“不是陈向恒谋杀了章柳,而是陈向恒帮助章柳自杀。”

这句话如电流一样瞬间传遍韩青黛全身,加上还未彻底消散的药效,让她险些摔倒。

桑落一把扶住韩青黛:“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这个现场根本无法解释。这里是章柳舅舅的家,作为凶手无论怎么选都不会选择这里,只能说明一点,章柳对她舅舅存在某种怨恨,所以,地点是章柳选的。因此,章柳才会隐瞒除了舒佩之外所有人来这里与陈向恒会合。陈向恒与章柳之间肯定存在一种扭曲的情感关系,所以,一心求死的章柳愿意死在陈向恒手里,但是,用其他的方式做这件事,会让陈向恒心里的章柳产生变化,就好像雪白的玫瑰上不能沾染上鲜血一样。”

韩青黛立即想起了章柳的出租屋,还有他们大致猜测出章柳从事兼职的事情。

桑落继续道:“直接勒死,就算是章柳服下药物,也会反抗挣扎,陈向恒自然会松开,导致失败,而且,最重要的是……”桑落拿起韩青黛的手,看着她的手指,“手上会留下陈向恒的生物痕迹,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了用吊死的方式,为了让章柳好受一点,他才让章柳服下了奥斯平,然后将绳索布置好,章柳站好,他拖拽绳索活生生吊死了章柳,而且,他是背对着章柳的。”

说着,桑落做了一个示范,背对吊扇铁钩的位置,绳子过肩双手紧握。这一刻,韩青黛仿佛能看到被吊在那里的章柳拼命挣扎着,不断抓着自己脖颈上的绳子,因此在脖子上留下了抓痕。

随后,桑落将绳子系在自己正对面的门把上:“等章柳彻底断气后,陈向恒再把绳子的这一头绑在门把上。绳子很结实不会断裂,而这种旋转式门把的结构也不会因为一百斤以内的重量脱离,这就是整个案发经过。”

韩青黛依旧抬眼看着铁钩的位置,她难以接受桑落所说的这一切,虽然她知道那应该就是真相,但是,陈向恒和章柳的关系得扭曲到何种程度,两人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一个人求着另外一个人吊死自己,而吊死自己那个人还要亲手拽着绳索,等待被吊的那个人断气。

桑落继续道:“回到最早的问题上来,我先前之所以要说陈向恒准备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年,是因为章柳一心求死,想死的人每多活一秒都是煎熬,连呼吸都是痛彻心扉的,我曾经想要自杀的那段时期就是如此。但是,陈向恒心里有了另外一个计划,他想要那些伤害过章柳,导致章柳变成今天这样的人付出代价,所以,他需要时间来布置,还要对他认定的目标人物进行观察和了解,加上购买绳索,还有手套、鞋子、衣服,以及故意留在现场的烟蒂、方便面碗这些东西,都需要时间。”

因为章柳的死就像是启动了一台死亡机器,再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只能按照原本的计划步骤进行下去。

韩青黛问:“你说这些人伤害过章柳,是因为那些钱?但是,从我们获得的证据来看,是章柳诈骗了这些人。”

桑落道:“章柳也许是借着投资的名义借钱,但是她却偿还了,可是,这些人依旧不依不饶。就拿唐秋樱来说,章柳早就还钱了,但是唐秋樱没给章柳欠条不说,依旧在问章柳要钱,而且,章柳死后,竟然还想问她父母要钱,当然,这些只是我们看到的表面。”

韩青黛不解:“表面?”

桑落点头道:“我们必须要透过表象去找线索,然后发现深层次真相动机,还必须从陈向恒的心理出发。另外,我查到陈向恒在大学学的是应用化学,所以,如何使用乙醚他很清楚,但是,我不是太明白陈向恒为什么不杀死唐秋樱,我换位思考了一下,这不符合逻辑。”

韩青黛立即问:“什么意思?”

桑落道:“最早在陈向恒的计划中,应该也不是想要杀死唐秋樱,但是,在章柳死后,唐秋樱竟然还想因为死无对证而找她父母要钱。之前说过,陈向恒对章柳的感情是扭曲的,扭曲就说明心理变态,这种情况下,陈向恒肯定会愤怒地改变计划杀死唐秋樱。章柳死后第五天唐秋樱才出事,我问过专业人士,乙醚注入巧克力必须很仔细,首先乙醚容易挥发,其次稍微不慎会引起事故。所以,陈向恒绝对是投毒前一天晚上制作的,按照心理痕迹分析,他是应该杀死唐秋樱的,为什么没杀?”

韩青黛问:“为什么?”

桑落迟疑了一会儿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在接触过陈向恒后,我认为,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没有反x会人格障碍,所以,他只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并且压抑住了自己要杀死唐秋樱的冲动。”

韩青黛思索道:“林檎没有伤害过章柳,所以,陈向恒只是利用他去杀死张云竹。”

桑落道:“林檎被捕后还交代过什么细节吗?”

韩青黛将王逸柯告知自己的事情给桑落复述了一遍,在说到林檎帮刘晓风收钱,曾经还似乎在世纪花园见过章柳的时候,韩青黛恍然大悟:“不对,陈向恒的目标应该不是张云竹,而是刘晓风。”

桑落点头:“刘晓风每晚都会派送外卖的林檎时不时帮他去收钱,而林檎某一次收钱的时候又觉得给他钱的那个女人就是章柳,他们三人是什么关系?又通过什么关联在一起的?林檎应该不知道,现在唯一知道实情的就是刘晓风,听你刚才说的那些,加上我对刘晓风的一些粗略了解,有可能刘晓风才是陈向恒最大的目标。”

韩青黛赞同:“现场留下的鬼手图案原来指向的就是剧本杀店的老板刘晓风。”

桑落又道:“我只是被牵扯进去的,刘晓风购买剧本的时候,应该没有想过那家工作室没有得到授权,而陈向恒自然也考虑不到这些,他留下图案我认为有两个原因,其一,算是预告,就与那些留下来的欠条一样。其二,也是为了告诉查案的执法部门刘晓风有问题,但是他出于某种原因无法明说,所以,刘晓风背后也许还有更大的秘密。”

对,肯定还有更大的秘密,否则,刘晓风怎么会让林檎出面去收那些来路不明的钱,难道这个王八蛋在强迫女性做那种事?但是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韩青黛道:“现在只能等刘晓风可以接受问询的时候,再问他了,但是,他现在是被害者,如果他死不开口,或者说找其他理由搪塞,那就麻烦了。”

桑落却是道:“韩警官,我认为你应该重新建立自信。”

韩青黛诧异:“什么意思。”

桑落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还有第一次交谈,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在我眼里,你很聪明,思维灵敏,逻辑清晰。不过,之后你给我的感觉变了,我推测大概是因为你说的已经不在专案组了,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方便打听,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你必须重建自信,找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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