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述梦：书生（1/2）

苏恒宇曾经送给欧雪一本小册，是因为欧雪想要，所以他为欧雪誊抄的一些诗句。

而现在，册子被茶水打湿了。

墨迹化开，化作黑色的污点。

她一直很珍惜，苏恒宇不告而别，难道她连这一本册子都留不下来吗？

「雪儿姐，对不起对不起，芸儿不是故意的。」芸儿见欧雪捧着册子，看起来十分珍惜，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算了，算了……」欧雪小心拂去册子上的水渍，喃喃道。

「雪儿姐，要不然芸儿想办法找人替你重新临摹一本一模一样的吧。」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芸儿说道。

「一模一样？真的能一模一样吗？还是算了吧。」欧雪叹息道。

「雪儿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既然是芸儿闯的祸，这件事就交给芸儿来办吧。」芸儿打着包票。

「诶~芸儿！」

欧雪拦不住她，芸儿已经跑了出去。

摇了摇头，笑道：真是个冒失的丫头。

欧雪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过了几天芸儿真的带了一本册子回来。

欧雪本来没多大兴趣，随便翻了一下却被册子里的字迹吸引了注意。

好漂亮的字。

虽然他模仿的很像，但还保留着主人原本的习惯。

欧雪不太懂字，可这幅字刚柔并济，就连她都能看出这幅字的主人写的一手好书法。

「芸儿，这是哪儿来的？」欧雪问道。

「就是路边一个摆摊卖字画的书生啊。」

「又是书生……」欧雪喃喃道，随后对芸儿说「芸儿，我很喜欢他的字，你明天能替我买一幅他的字画回来吗？」

「可以的，原本我也只是试一试，没想到雪儿姐真的会喜欢，真是太好了。」芸儿高兴的说道。

次日，芸儿拿了一副字画回来，是高山流水，光是看就能感受到画中的意境，仿佛置身其中。

欧雪不自觉看入了迷。

她以前不是会欣赏字画的人，但她喜欢这个人的画。

有忧伤，有愉悦，有对自由的向往。

这一切全部都在他的画里。

隔三差五的，欧雪就会让芸儿去买几幅字画回来，久而久之，芸儿竟也和那个书生熟络了起来。

拿回字画后还会和欧雪聊上几句关于书生的事。

「雪儿姐，你知道吗？原来那个书生还是个秀才。就是可惜了，沦落到只能卖字画为生。」

「没什么不好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计，我们不也是一样？」

「那是，雪儿姐现在可有名了呢，城里谁人不知刘夫人那日来闹事时雪儿姐说的话。」芸儿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欧雪的样子说道「咳咳，我们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我们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们也是靠我们自己赚钱。」

「别闹。」欧雪轻笑一声，推搡了芸儿一下。

「芸儿可没闹，那日雪儿姐可威风了呢。就连那个书生也觉得雪儿姐说的很对。」

「是吗？他也这么觉得？」

「那天他也在？」欧雪心中一动，难道那天那个书生就是他？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欧雪很快打消了念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起来那个书生很欣赏雪儿姐，雪儿姐又经常买他的字画，他还说雪儿姐是他的知音呢。」

「是吗？知音可算不上，我只是觉得这些画很好看，仅此而已罢了。」

这天，芸儿又捧着一卷画回来，看起来格外的开心。

「雪儿姐，今日那书生给了我这幅画，说是感念雪儿姐这段时日的抬爱，特地送给你的。」

欧雪好奇的接了过来，缓缓展开。

画中是一名女子，看起来十分悲伤，悄然坠泪。

那女子和她很像，不，应该说就是她。

欧雪赶紧合上了卷轴，甚至有些做贼心虚。

「雪儿姐，是什么？给我也看看嘛。」芸儿凑到旁边，伸着脖子想要一探究竟，可欧雪已经把画合上了。

「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和往常一样的画作罢了。」

「好嘛，芸儿不看就是了。」

等芸儿离开后，欧雪重新展开了画卷。

画中人惟妙惟肖，尤其是神态，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绝对画不出这样的画。

看着穿着打扮，应该是她去找苏恒宇的那日。

画的角落提着字。

「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欧雪念着念着笑了出来。

真是个自作聪明的书生，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