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自己家的饴糖她并不想吃,到了谢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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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素来清净,平日里无事时候叫人闲得发慌,有事时却总是都赶在一起。
宋辞喘了一口气,拦下抱起锦盒正要拿去销毁的冬青,皱了皱眉道:“先扔去库房吧。”别因这等无关紧要的东西再惹出什么乱子。匆忙将散下的发挽进发髻,又换了出门的衣裳,宋辞心中急切,神色还未缓过来。苍白的脸衬得她的眸子更黑了,宋辞推门出去,恰有晚风绕过,几缕落在颊侧的发荡了荡,新月莹白,浅淡的光笼下来,将她的身形抽条成一道薄薄的影。“娘亲。”云岫阁在相府的东后院,内设了佛堂。宋辞扶着冬青的腕走进去,却不见母亲的影子。大概是在佛堂了。宋辞抬手,示意冬青不必再跟,兀自推门走了进去。绕过前院,佛堂中果然跪着一个人影。佛堂四角燃了灯火,翘头案上是一座佛龛,上置贡品,下摆蒲团,秦舒容正跪在蒲团上,轻声祷念着什么。宋辞放轻脚步走过去,拂了裙摆,悄声跪在母亲身后。低低的梵颂声在耳侧响着,母亲所念的法华经与祖母惯爱念着的一样。宋辞悄无声息的跪了许久。待到双腿跪得有些发麻,眼前也开始金星直冒,秦舒容终于起身转向她:“阿辞,你来了。”宋辞支着身子,膝盖却是一软,差点重新跪下。秦舒容一把扶住她,目光柔软:“你这孩子,来了也不知唤娘一声。”自宋辞来到京都已经两月有余,可不管过去她在清州如何被娇惯,亦或来京都后,在人前如何由着性子骄横,每每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亲,她却总是觉得有些陌生,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宋辞知道自己本不该如此,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宋辞攀着母亲的手腕站直身体,摇摇头道:“问安小事,不该扰了母亲心诚。”宋辞的话语间满是敬重客气,秦舒容知她自来京都便一贯如此,一时半会却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清州一别已是十五年,山长水远二人便再未见过面,而十五年前的宋辞,才只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秦舒容抬手理了理宋辞的鬓发:“找你前……你姐姐的事。”话及长姐,宋辞的面上有些欣喜:“长姐要回京了吗?”在清州时,宋辞便总听祖母说起,宋瑾不仅样貌出众,更是天资聪颖腹有诗书,礼节谈吐从无差错,年岁不大却十分稳重。宋辞从小就对这个人人夸赞的长姐心生好奇,一直想见见她。可秦舒容却摇了摇头:“你姐姐她,其实并不在原安”宋辞心下一滞,一时间说不出话离家去元法寺求平安符的长姐,其实并不在原安。她本以为自己回相府是与父母亲团聚共享天伦,现下看来却只有明昭昭摆在面上的什么意图。宋辞只觉得心下空落落的触不到底,却仍不愿死心的追问:“长姐不在原安,那她如今在哪里?”天色已经透黑,佛龛上的长明灯燃着,香炉上的线香未尽,烟缕慢悠悠的升上去,飘来荡去揉散在光里,将一室的光景笼得昏黄。秦舒容看向她,眼里的泪水被光映照着,叫人看了心上发疼:“是母亲不好,你父亲他,本是想告诉你的。”“阿瑾她自说要去元法寺,人却突然没了踪迹,已经近一年都没有音信了。”“母亲……”宋辞抬着袖子去拭秦舒容脸上的泪水。虽然她从未曾与宋瑾谋面,但毕竟是从小听祖母念叨着的人,更是她骨血连心的亲姐姐,听闻母亲这样说,宋辞心头也有些发紧。心口隐隐疼着,宋辞咬牙忍着,面上不显,扶着秦舒容向佛堂外走。“好孩子。”秦舒容抚上她的手,“母亲对不起你。”无端一句歉语让宋辞顿了脚步。她只觉得脊背发僵,牙齿好似都在打战,稳了声音开口问道:“母亲……何出此言?”佛堂的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灯火暗着,叫人看不清秦舒容的神色。秦舒容温和的声音空响在佛堂,可宋辞听在耳中,却有如雷击:“阿辞,宋家与皇家一直存着渊源,自先皇起便立了婚约。”“太子已该娶妻,如今的宋家,只有你能应承下这桩婚约。”宋辞的心口本泛着疼,听闻秦舒容此话,脑中更是嗡然一瞬。喉咙里泛着腥甜,宋辞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母亲手中抽回。然而没了倚靠,她才发现自己已疼得连指节都开始颤抖。宋辞面上本附着的软和之意消散得干净,望向秦舒容的眸子也敛了起来:“这是,父亲与母亲的意思吗?”秦舒容自有察觉,却也只是轻声叹气。她回首望向佛龛,柔柔一层温和的光晕笼在周身,发上金簪荡下的鎏金穗子动了,恰好掩了她的面色。“是圣上的意思。”--宋辞清醒过来已是深夜。天色才将拂晓,屋内燃着灯,宋辞的身子还有些倦,半支着倚在床头,随手抽了本书是旧疾突发,嘱咐要好好养着,少些劳神伤心,无需再用新药。之后宋辞便只喝了药,秦舒容送来玉暖阁的饭食也丁点用不进去,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嘴里也尽是药汁的苦。冬青取了蜜饯,又拿了谢岐之前送来的饴糖,宋辞没心思吃。心口还闷着,头脑清醒过来后也再难睡去,她软着身子歪在床上,自暴自弃一样的尝着口中的苦味,企图用药汁的味道掩盖住心里的不安。叩门声响,凉风顺着门扉开合钻进来,宋辞拢了拢身上软被。才折腾过一宿,本便不耐寒的身子对凉意更加敏感。宋辞正了身子往外看,见是冬青,开口问道:“可是有世子的消息了?”“是,小姐。”冬青将托盘放到窗边的木几上,走上前是侯爷来京都后得知了世子这些时日的行程,关了世子的禁闭。”宋辞的面色更白了。她才听到琅广侯来京都时便已经料到,谢伯父此番不会轻纵了谢岐。只是没想到他会将谢岐关了禁闭。琅广侯府的关禁闭是货真价实的关,将人锁在柴房里,只在房里放上一碗水,连饭食也不给。上次这样关着谢岐还是在八年前,后来再不曾有过,宋辞记得打那次起,谢岐即使闯祸也都收着分寸。谢岐来京都后的确惹了不少事,只是他这些时日里惹的事,多半都是因为自己。想得越多越心焦,宋辞将书一合,抬手拨了床边的帐帘,也顾不得冷,掀了身上软被便要下床。脚下一软,宋辞勉强撑着床沿:“冬青,帮我梳妆,我要去一趟世子府。”冬青正给小几上的茶盏换着水,闻声忙上前去扶宋辞,边开口劝道:“小姐,您昨晚才病了一场,现在还没有好起来……”宋辞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在劝。她穿了鞋履,挪着步子到妆台旁坐下,轻声自嘲:“我哪有什么好时候?”梳洗换衣后,外面已经亮了起来。宋辞确认自己的脸色没有什么异样,才从镜子前起了身。唇色实在白的惨淡,她破天荒的点了浅色的口脂。相府离世子府不算远,往日都是谢岐前来相府,二人再同乘车马出行。如今谢岐被关在府里,宋辞的身子又不足以支撑她一路走过去,宋辞只得寻了相府的车夫,也无法顾及是否会惊动父母亲。清晨的长街尚有些寂静,宋辞从马车上走下,轻声嘱咐冬青:“回去若母亲问起,你照实说便是。”“是,小姐。”世子府的正门极为气派,门前守卫见是宋辞,忙恭敬的开了门。侍女引着宋辞入门,请她在正厅稍作休息,另有侍从已去通报。宋辞拂了裙摆坐下,便瞧见身侧长案上放着两只小木盘,其中满满装着各色纸皮包裹的饴糖。不用猜也知,是谢岐买回来的。宋辞伸手拿了一颗,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放了回去。不知怎么,自己家的饴糖她并不想吃,到了谢岐这却格外想吃上一颗。才将糖放回去,正厅的门便重新打开了。宋辞起身,见了来者,用才在京都学的礼法恭恭敬敬的拜了一礼:“见过谢伯父。”谢听淮上前扶她,神色和蔼着,一如过去在清州时候:“京都寒凉,怎么没多穿些?”“劳伯父挂怀,月余不见,伯父身体可还好?”“来京都之前是一切都好。”谢听淮总算找到人来数落谢岐,叹的气都比平日里要长些,“你是不知谢岐这个混小子,才来京都一个月惹了多少祸事。”宋辞是知道的。桩桩件件,她甚至还能数清缘由。“十二的性子惯着好话,“谢伯父,十二几次与人争执,都是对方有失分寸在现,您就轻些罚他罢。”谢听淮膝下只有谢岐一个孩子,从未教养过小姑娘,因此对宋辞格外疼惜,此刻听着她软着声劝自己,态度也和缓下话,这次也是来找他的吧?”宋辞见谢听淮松了口风,弯唇一笑:“谢伯父最知我,倒是晚辈叨扰了。”谢听淮正要再开口,便听有一阵风似的,宋辞转头,门扉未开声音先至,少年清澈的嗓音连带着她的名一同撞进耳朵里。“阿辞!”门扉开合,谢岐几步跨过门槛,脚步还带着些遮掩过后的踉跄。宋辞知道,他昨日定是挨了谢听淮好一顿板子。“谢岐,慢些走。”“你涂了口脂?”谢岐歪着身子落座在她旁侧,眸子剔透,满眼都是笑意,“好看,这个颜色也衬你。”“谢岐!”宋辞开口提醒,声音放得很轻。太师椅上传来一声轻咳,谢岐这才转过身去。“爹。”谢听淮鼻子出气,哼声道:“臭小子,见了宋姑娘眼里就没爹。”“谢伯父才落脚,想是还未尝尝京都菜,晚辈在品悦楼订了位置,还请谢伯父赏脸?”宋辞见谢听淮本缓和下来的脸再一次板了起来,忙打着圆场。“京都的菜我早在十八年前就吃够了,便不陪你们折腾了。”谢听淮起身,径直往门前走去,路过谢岐身边还不忘挥手,在他的额头拍上一掌,“照顾好宋姑娘,别总给我惹事。”末了面向宋辞:“还劳烦你帮我看着点这臭小子,少叫他惹是生非。”宋辞忙起身相送。相府素来清净,平日里无事时候叫人闲得发慌,有事时却总是都赶在一起。宋辞喘了一口气,拦下抱起锦盒正要拿去销毁的冬青,皱了皱眉道:“先扔去库房吧。”别因这等无关紧要的东西再惹出什么乱子。匆忙将散下的发挽进发髻,又换了出门的衣裳,宋辞心中急切,神色还未缓过来。苍白的脸衬得她的眸子更黑了,宋辞推门出去,恰有晚风绕过,几缕落在颊侧的发荡了荡,新月莹白,浅淡的光笼下来,将她的身形抽条成一道薄薄的影。“娘亲。”云岫阁在相府的东后院,内设了佛堂。宋辞扶着冬青的腕走进去,却不见母亲的影子。大概是在佛堂了。宋辞抬手,示意冬青不必再跟,兀自推门走了进去。绕过前院,佛堂中果然跪着一个人影。佛堂四角燃了灯火,翘头案上是一座佛龛,上置贡品,下摆蒲团,秦舒容正跪在蒲团上,轻声祷念着什么。宋辞放轻脚步走过去,拂了裙摆,悄声跪在母亲身后。低低的梵颂声在耳侧响着,母亲所念的法华经与祖母惯爱念着的一样。宋辞悄无声息的跪了许久。待到双腿跪得有些发麻,眼前也开始金星直冒,秦舒容终于起身转向她:“阿辞,你来了。”宋辞支着身子,膝盖却是一软,差点重新跪下。秦舒容一把扶住她,目光柔软:“你这孩子,来了也不知唤娘一声。”自宋辞来到京都已经两月有余,可不管过去她在清州如何被娇惯,亦或来京都后,在人前如何由着性子骄横,每每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亲,她却总是觉得有些陌生,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讨好。宋辞知道自己本不该如此,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宋辞攀着母亲的手腕站直身体,摇摇头道:“问安小事,不该扰了母亲心诚。”宋辞的话语间满是敬重客气,秦舒容知她自来京都便一贯如此,一时半会却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清州一别已是十五年,山长水远二人便再未见过面,而十五年前的宋辞,才只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秦舒容抬手理了理宋辞的鬓发:“找你前……你姐姐的事。”话及长姐,宋辞的面上有些欣喜:“长姐要回京了吗?”在清州时,宋辞便总听祖母说起,宋瑾不仅样貌出众,更是天资聪颖腹有诗书,礼节谈吐从无差错,年岁不大却十分稳重。宋辞从小就对这个人人夸赞的长姐心生好奇,一直想见见她。可秦舒容却摇了摇头:“你姐姐她,其实并不在原安”宋辞心下一滞,一时间说不出话离家去元法寺求平安符的长姐,其实并不在原安。她本以为自己回相府是与父母亲团聚共享天伦,现下看来却只有明昭昭摆在面上的什么意图。宋辞只觉得心下空落落的触不到底,却仍不愿死心的追问:“长姐不在原安,那她如今在哪里?”天色已经透黑,佛龛上的长明灯燃着,香炉上的线香未尽,烟缕慢悠悠的升上去,飘来荡去揉散在光里,将一室的光景笼得昏黄。秦舒容看向她,眼里的泪水被光映照着,叫人看了心上发疼:“是母亲不好,你父亲他,本是想告诉你的。”“阿瑾她自说要去元法寺,人却突然没了踪迹,已经近一年都没有音信了。”“母亲……”宋辞抬着袖子去拭秦舒容脸上的泪水。虽然她从未曾与宋瑾谋面,但毕竟是从小听祖母念叨着的人,更是她骨血连心的亲姐姐,听闻母亲这样说,宋辞心头也有些发紧。心口隐隐疼着,宋辞咬牙忍着,面上不显,扶着秦舒容向佛堂外走。“好孩子。”秦舒容抚上她的手,“母亲对不起你。”无端一句歉语让宋辞顿了脚步。她只觉得脊背发僵,牙齿好似都在打战,稳了声音开口问道:“母亲……何出此言?”佛堂的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灯火暗着,叫人看不清秦舒容的神色。秦舒容温和的声音空响在佛堂,可宋辞听在耳中,却有如雷击:“阿辞,宋家与皇家一直存着渊源,自先皇起便立了婚约。”“太子已该娶妻,如今的宋家,只有你能应承下这桩婚约。”宋辞的心口本泛着疼,听闻秦舒容此话,脑中更是嗡然一瞬。喉咙里泛着腥甜,宋辞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母亲手中抽回。然而没了倚靠,她才发现自己已疼得连指节都开始颤抖。宋辞面上本附着的软和之意消散得干净,望向秦舒容的眸子也敛了起来:“这是,父亲与母亲的意思吗?”秦舒容自有察觉,却也只是轻声叹气。她回首望向佛龛,柔柔一层温和的光晕笼在周身,发上金簪荡下的鎏金穗子动了,恰好掩了她的面色。“是圣上的意思。”--宋辞清醒过来已是深夜。天色才将拂晓,屋内燃着灯,宋辞的身子还有些倦,半支着倚在床头,随手抽了本书是旧疾突发,嘱咐要好好养着,少些劳神伤心,无需再用新药。之后宋辞便只喝了药,秦舒容送来玉暖阁的饭食也丁点用不进去,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嘴里也尽是药汁的苦。冬青取了蜜饯,又拿了谢岐之前送来的饴糖,宋辞没心思吃。心口还闷着,头脑清醒过来后也再难睡去,她软着身子歪在床上,自暴自弃一样的尝着口中的苦味,企图用药汁的味道掩盖住心里的不安。叩门声响,凉风顺着门扉开合钻进来,宋辞拢了拢身上软被。才折腾过一宿,本便不耐寒的身子对凉意更加敏感。宋辞正了身子往外看,见是冬青,开口问道:“可是有世子的消息了?”“是,小姐。”冬青将托盘放到窗边的木几上,走上前是侯爷来京都后得知了世子这些时日的行程,关了世子的禁闭。”宋辞的面色更白了。她才听到琅广侯来京都时便已经料到,谢伯父此番不会轻纵了谢岐。只是没想到他会将谢岐关了禁闭。琅广侯府的关禁闭是货真价实的关,将人锁在柴房里,只在房里放上一碗水,连饭食也不给。上次这样关着谢岐还是在八年前,后来再不曾有过,宋辞记得打那次起,谢岐即使闯祸也都收着分寸。谢岐来京都后的确惹了不少事,只是他这些时日里惹的事,多半都是因为自己。想得越多越心焦,宋辞将书一合,抬手拨了床边的帐帘,也顾不得冷,掀了身上软被便要下床。脚下一软,宋辞勉强撑着床沿:“冬青,帮我梳妆,我要去一趟世子府。”冬青正给小几上的茶盏换着水,闻声忙上前去扶宋辞,边开口劝道:“小姐,您昨晚才病了一场,现在还没有好起来……”宋辞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在劝。她穿了鞋履,挪着步子到妆台旁坐下,轻声自嘲:“我哪有什么好时候?”梳洗换衣后,外面已经亮了起来。宋辞确认自己的脸色没有什么异样,才从镜子前起了身。唇色实在白的惨淡,她破天荒的点了浅色的口脂。相府离世子府不算远,往日都是谢岐前来相府,二人再同乘车马出行。如今谢岐被关在府里,宋辞的身子又不足以支撑她一路走过去,宋辞只得寻了相府的车夫,也无法顾及是否会惊动父母亲。清晨的长街尚有些寂静,宋辞从马车上走下,轻声嘱咐冬青:“回去若母亲问起,你照实说便是。”“是,小姐。”世子府的正门极为气派,门前守卫见是宋辞,忙恭敬的开了门。侍女引着宋辞入门,请她在正厅稍作休息,另有侍从已去通报。宋辞拂了裙摆坐下,便瞧见身侧长案上放着两只小木盘,其中满满装着各色纸皮包裹的饴糖。不用猜也知,是谢岐买回来的。宋辞伸手拿了一颗,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放了回去。不知怎么,自己家的饴糖她并不想吃,到了谢岐这却格外想吃上一颗。才将糖放回去,正厅的门便重新打开了。宋辞起身,见了来者,用才在京都学的礼法恭恭敬敬的拜了一礼:“见过谢伯父。”谢听淮上前扶她,神色和蔼着,一如过去在清州时候:“京都寒凉,怎么没多穿些?”“劳伯父挂怀,月余不见,伯父身体可还好?”“来京都之前是一切都好。”谢听淮总算找到人来数落谢岐,叹的气都比平日里要长些,“你是不知谢岐这个混小子,才来京都一个月惹了多少祸事。”宋辞是知道的。桩桩件件,她甚至还能数清缘由。“十二的性子惯着好话,“谢伯父,十二几次与人争执,都是对方有失分寸在现,您就轻些罚他罢。”谢听淮膝下只有谢岐一个孩子,从未教养过小姑娘,因此对宋辞格外疼惜,此刻听着她软着声劝自己,态度也和缓下话,这次也是来找他的吧?”宋辞见谢听淮松了口风,弯唇一笑:“谢伯父最知我,倒是晚辈叨扰了。”谢听淮正要再开口,便听有一阵风似的,宋辞转头,门扉未开声音先至,少年清澈的嗓音连带着她的名一同撞进耳朵里。“阿辞!”门扉开合,谢岐几步跨过门槛,脚步还带着些遮掩过后的踉跄。宋辞知道,他昨日定是挨了谢听淮好一顿板子。“谢岐,慢些走。”“你涂了口脂?”谢岐歪着身子落座在她旁侧,眸子剔透,满眼都是笑意,“好看,这个颜色也衬你。”“谢岐!”宋辞开口提醒,声音放得很轻。太师椅上传来一声轻咳,谢岐这才转过身去。“爹。”谢听淮鼻子出气,哼声道:“臭小子,见了宋姑娘眼里就没爹。”“谢伯父才落脚,想是还未尝尝京都菜,晚辈在品悦楼订了位置,还请谢伯父赏脸?”宋辞见谢听淮本缓和下来的脸再一次板了起来,忙打着圆场。“京都的菜我早在十八年前就吃够了,便不陪你们折腾了。”谢听淮起身,径直往门前走去,路过谢岐身边还不忘挥手,在他的额头拍上一掌,“照顾好宋姑娘,别总给我惹事。”末了面向宋辞:“还劳烦你帮我看着点这臭小子,少叫他惹是生非。”宋辞忙起身相送。不想错过《竹马他图谋不轨》更新?安装新天禧小说网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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