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2）

方翼看了眼药童，见他只盯着病床，就慢慢翻看起来。</p>

该不会蛊虫阴差阳错被吐出来了吧？</p>

翻着翻着，好像看到衣领间夹着一颗米粒样的事物，他心中一跳，正想仔细看清楚……</p>

门忽然开了。</p>

徐吟惊讶地看着他：“方司马，你在啊！”</p>

方翼垂着手，神情自若地向她点头：“三小姐，我来看大人。”</p>

“哦。”徐吟漫不经心应了声，踏进门来，“黄大夫呢？”</p>

“去试衣服了。”</p>

徐吟没说什么，扫向他身边的茶桌。</p>

方翼很自然地问：“这不是大人穿过的吗？为何放在这里？”</p>

“是黄大夫要的。说是看看父亲那晚呕的血有没有异常。”徐吟说完，转头问药童，“查出来了吗？”</p>

药童起身施了礼，答道：“师父还没有看。”</p>

“哦。”徐吟像是对这件事没兴趣了，过去看父亲。</p>

方翼问：“三小姐，大小姐不来吗？”</p>

徐吟抽空回了他一句：“姐姐今天陪祖母用饭。”</p>

“这样啊……”方翼停顿了一下，说，“那我先告辞了。”</p>

徐吟无所谓地摆摆手。</p>

方翼便拱了拱手，退出了屋子。</p>

原本在看药童碾药的徐吟，慢慢直起身，看着他走出去，目光幽冷。</p>

方翼的背影消失，季经和黄大夫走了进来。</p>

“三小姐。”</p>

徐吟向他们扬了扬下巴：“查一下吧。”</p>

黄大夫翻了翻，说：“没了。”</p>

药童放下药钵，禀道：“师父，他停在那好久了，我没敢回头。”</p>

季经眉头紧皱，嘴唇抿紧，好一会儿才道：“三小姐，真是他吗？”</p>

“你不是看到了吗？”徐吟淡淡道，“眼见为实。”</p>

“可是……”季经实在不能接受，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来。</p>

徐吟轻轻道：“季总管，你想一想，要是父亲醒不过来，谁会得到最大的好处？”</p>

季经沉默许久。</p>

倘若前晚大人真的走了，那么他以后就奉小姐为主了。依大人的意思，大小姐八成会招方翼为婿，到那时，他就会成为刺史府的新主人。</p>

“太着急了啊……”季经喃喃道。</p>

大人还在壮年，将来必能更进一步。方翼自己也很年轻，二十出头何必争着掌权？何况，他和大小姐连婚约都没定下，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p>

季经想不通。何况……</p>

“大人对他恩重如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p>

“或许，就是恩太重了吧。”徐吟道，“时时刻刻被人提醒，一直欠着债的感觉可不好受。”</p>

“若是如此，也太狼心狗肺了！”季经狠狠捶了下桌。</p>

徐吟神情更加淡漠。这算什么？跟后来做的事比起来，下毒算什么？他还能做出更加狼心狗肺的事。</p>

季经抹了把脸，问：“三小姐，怎么处置他？”</p>

徐吟没回答，瞥了眼黄大夫。</p>

黄大夫刚把蛊虫倒出来端详，接收到她的目光，哈哈一笑：“老夫就是个大夫，你们府里的事，跟我们没关系。”</p>

然后把他们往外赶：“你们要议事出去说，这里只治病。”</p>

看，他这么上道，可千万别灭他的口。</p>

徐吟不由笑了下，施过礼，便出去了。</p>

……</p>

方翼直接回了家。</p>

连母亲过来问话，他都顾不上，把自己关进屋子，小心翼翼地摊开手。</p>

手心躺着只白色的虫子，已经成了干尸。</p>

虫子太小，他仔细看了许久，都没分辨出是不是金蚕蛊。因为他喂的时候，还是一只虫卵。</p>

金蚕蛊，顾名思义，应该是一只金色蚕虫样的蛊，这确实像蚕虫的样子，不是金色应该是刚孵化不久，还没长成的缘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