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烬余生（1/2）

黑暗中有滴水声。¨5′0′2_t¨x^t\.,c\o·m/

许明澜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寒玉榻上，腕间银铃完好如初。窗外是昆仑虚常见的暮色，紫藤花架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醒了？"

墨渊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伴随着书页翻动的轻响。许明澜试图起身，却发现心口金纹消失了，皮肤光洁如初。更奇怪的是，案头那盏青铜灯亮着，灯芯却是冷的。

"我......"

屏风后的身影顿了顿："东华抽走的不是情丝。"

许明澜赤足踩在地上，寒意顺着脚底首窜上来。绕过屏风，她看见墨渊正在翻阅命书，白衣上沾着点点金粉。书页上的文字让她浑身冰凉——那是现代世界的新闻报道："知名编辑许明澜车祸昏迷"。

"这是......"

"代价。"墨渊合上册子，"异世魂归位的代价。"

铜镜映出许明澜苍白的脸。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穿越——这一切都是昏迷中的幻觉。这个念头刚起，心口就传来剧痛，原本消失的金纹重新浮现，比之前更加繁复华丽。!q_i_x′i^a.o-s!h~u\o`..c,o￠m+

"幻觉？"墨渊冷笑，突然拽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一下。"

掌心下是冰冷平滑的肌肤，没有心跳，只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许明澜触电般想缩手，却被他死死按住："七万年前剜的，记得吗？"

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看见自己在无数个世界线的选择：留在《何以笙箫默》的雨巷，沉迷《微微一笑很倾城》的网游，甚至有个世界线里她选择成为东华的棋子......

每个选择都导向相同的终点——墨渊在昆仑之巅剜心的画面。

"所以诛仙台......"

"是你的归位仪式。"墨渊松开她，金粉从袖口簌簌落下，"跳下去的不是你，是司命师妹的执念。"

窗外突然下起雪来。六角形的雪花落在紫藤花上，竟发出银铃般的脆响。许明澜伸手去接，雪花在掌心化作一滴金液，映出两个重叠的世界：病床上昏迷的自己，和站在昆仑虚雪地里的墨渊。

"现在，"他递来一把鎏金匕首，"最后的选择。?1\3?x!s!.~n¨e`t·"

匕首柄上缠着红线，正是东华用来绑姻缘的那根。许明澜接过时，红线突然活过来般缠上她手腕，勒出一道血痕。疼痛让她想起诛仙台下的弱水，那种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穿的痛感。

"割断它。"墨渊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就能回去。"

许明澜举起匕首，刀刃映出自己陌生的脸——眉间一点朱砂，眼角有金色的细纹。这不是她在现代的模样，也不是司命师妹的容颜，而是某种融合体。

红线越缠越紧，几乎要勒断腕骨。就在她挥刀欲斩的刹那，墨渊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刀刃转向自己心口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