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锦瑟无端（1/2）

傅恒出征那日，北京城落了雪。*s¨i¨l/u?x_s?w·./c?o\m~

魏璎宁立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军队渐行渐远。她披着银狐大氅，指尖捏着一枚青玉扳指，那是临行前傅恒塞给她的。

“等我回来。”他握着她的手，声音低沉，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璎宁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轻轻回握了一下。

她向来擅长演戏，可那一刻，她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做戏，还是当真生出了几分不舍。

雪越下越大，城楼上的风刮得人脸生疼。璎宁拢了拢大氅，转身欲走，却见城墙拐角处立着一道明黄身影。

乾隆负手而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皇上。”她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却不卑不亢。

皇帝走近几步，伸手拂去她肩上的雪，指尖在她颈侧停留了一瞬，似是在确认什么。

“你今日的发髻，倒是像极了孝贤。”

璎宁垂眸，唇角微扬：“是么？臣妇倒未曾注意。”

乾隆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笑了：“魏璎宁，你究竟有几分真心？”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皇上觉得呢？”

雪落在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纱。×小,;说§C??M±S- (#免¤?μ费|阅?读￥

良久，乾隆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她。

“这是孝贤的旧物，朕今日才想起，该物归原主。”

璎宁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那是元后生前最爱的物件，上面刻着“长乐未央”西字。

她笑了，将玉佩收入袖中，福身告退。

“谢皇上恩典。”

海兰察在宫门外等她。

他一身戎装，腰间佩刀未卸，显然是刚从军营赶回。见璎宁出来，他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璎宁没回头，只是淡淡道：“海大人今日不当值？”

“今日休沐。”他嗓音低沉，顿了顿，又道，“夫人今日……不该来城楼。”

璎宁脚步微顿，侧眸看他：“哦？为何？”

海兰察抿唇，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上——那是傅恒送的聘礼，与元后的遗物极像。￡￥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风雪太大，夫人身子弱。”

璎宁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宫道，雪地上只留下一串脚印。

行至拐角处，璎宁忽然停下，从袖中取出那枚乾隆给的玉佩，递给海兰察。

“替我还给皇上。”

海兰察一怔：“夫人？”

璎宁淡淡道：“就说……臣妇福薄，受不起这般贵重之物。”

海兰察沉默片刻，伸手接过。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带着薄茧的触感，微微发烫。

璎宁收回手，转身欲走，却听他忽然开口——

“夫人。”

她回头。

海兰察看着她，目光沉沉：“若有一日，傅恒大人不在了……您当如何？”

璎宁笑了。

她伸手抚了抚鬓边的碎发，语气轻缓：“海大人，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