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锁朱阁（2/2）

祠堂地窖的锁生了锈。

如兰用齐衡衣领上藏的那片纸卷成细棍，蘸着朱砂血捅进锁眼。锁"咔哒"弹开的瞬间，阴风扑面，吹灭了她手里的蜡烛。

黑暗中有东西在呼吸。

她摸到墙上的火石，擦亮的刹那，眼前景象让她险些惊叫出声——

地窖正中悬着个青铜罗盘，盘面刻着二十八星宿，指针却是根人骨。罗盘下方摆着七盏油灯，灯油浑浊发黄，灯芯竟是女人的长发。最骇人的是东墙角，整面墙密密麻麻贴满《璇玑图》，每幅图的"玦"字都在渗血。

"果然在这里。"

顾廷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如兰回头，看见他举着火折子立在台阶上，玄色劲装被火光镀了层金边。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烙印——和铜镜里黑衣男人的怀表一模一样，只是缺了半块。

"这是......"

"时空锚点。"顾廷烨用箭尖挑起罗盘上的人骨指针，"他靠这个锁定我们的世界。"

如兰突然明白过来："你也是穿越者？"

火光照亮顾廷烨半边脸庞，他眼底的金屑剧烈翻涌："不，我是上一个失败的实验品。"

罗盘指针开始疯转。

如兰手中的白玉扳指突然发烫，内壁"宁远"二字渗出鲜血。血滴在罗盘上，二十八星宿的刻痕次第亮起红光，整个地窖顿时充满铁锈味。

"他要来了。"顾廷烨猛地将她拉到身后，"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碰《璇玑图》！"

东墙的《璇玑图》无风自动。如兰眼睁睁看着其中一幅飘落在地，展开后竟是盛家全家福——所有人的脸都被朱砂划破，唯独明兰的画像心口插着根银针。

"明兰是锚。"顾廷烨声音嘶哑，"她身上流着西夏巫女的血。"

如兰突然想起那盏人皮灯笼。难怪明兰能修复《璇玑图》，难怪墨兰要抢它——黑衣男人根本不是在操控墨兰，而是在通过她寻找明兰！

青铜罗盘突然炸裂。无数骨针暴雨般射来，顾廷烨挥剑格挡的瞬间，如兰看见他袖中滑出半块怀表，表盘上赫然是盛长柏科考的影像。

"第三局，启。"

黑衣男人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如兰抱头蹲下时，指尖触到地上一物——齐衡的玉佩，背面刻着"衡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