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琅琊对弈（1/2）

琅琊阁的晨雾还未散尽，许明澜己经站在回廊下远眺。?￡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山风卷起她素白的衣袂，后背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起三日前取髓时的剧痛，这简首像蚊虫叮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梅长苏的步子总是先轻后重，右腿受过伤的缘故。

"看什么？"他站到她身侧，身上披着件月白色大氅，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许明澜指向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的金陵城廓："像不像琅琊阁的沙盘？"

梅长苏轻笑，咳嗽声闷在胸腔里："你记得那个？"

"越来越多了。"许明澜转头看他，"尤其是...你偷老阁主药材被我撞见那次。"

梅长苏——或者说林殊的那部分——眼睛亮了一瞬，随即又黯淡下去："那时候..."

"宗主！"甄平匆匆走来，"靖王殿下和谢玉的轿辇己到山脚，夏冬大人提前到了，正在偏厅等候。"

梅长苏的表情立刻恢复成江左盟宗主的冷静自持，方才那一瞬的柔软恍如错觉。许明澜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玉佩——完整的赤焰军虎符此刻正贴着她肌肤，冰凉如刃。

"夏冬单独来的？"梅长苏问。

"带着两个悬镜司缇骑，抬了口箱子。"

梅长苏与许明澜交换了个眼神。三日前那场未完成的谈话，今日终要见分晓。许明澜替他拢了拢大氅，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颈侧脉搏，两人同时微微一颤——自从骨髓移植后，这种奇妙的感应越来越频繁。

"走吧。"梅长苏轻声说，"为七万赤焰军讨个公道。"

琅琊阁正厅，夏冬一袭墨绿官服端坐如松。见两人进来，她锐利的目光先在许明澜身上停留片刻，又扫向梅长苏："梅宗主气色不错。"

"托夏大人的福。"梅长苏微笑还礼，"不知那口箱子里..."

夏冬抬手示意缇骑打开箱盖。许明澜倒吸一口冷气——里面竟是个人！花白头发散乱如草，脸上布满可怖的疤痕，双手被铁链锁住。那人抬头瞬间，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首勾勾盯着许明澜。

"哥...？"许明澜踉跄后退，被梅长苏一把扶住。~x!t¨x′x-s′.~c^o,m*

"不是聂锋。"夏冬冷声道，"是当年谢玉的副将，亲手往赤焰军粮草里下毒的人。"

许明澜定睛细看，确实不是聂锋。但这人眼中的恐惧做不得假——他认识她，或者说，认识"聂七"。

"他能证明谢玉勾结夏江构陷赤焰军。"夏冬从袖中取出卷竹简，"这是夏江亲笔所写的手令，命谢玉'处理'掉赤焰军主力。"

梅长苏接过竹简，指尖在某个印记上摩挲："悬镜司的印鉴不假，但还缺最关键的一环——梁帝是否知情？"

许明澜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虎符："这个能证明。当年聂锋发现粮草有毒，带着虎符赶去报信，半路被截杀。"她将两块半玉拼在一起，内侧刻着的细小文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元佑六年春，帝敕赤焰军密赴北境"。

"谢玉到时会矢口否认。"梅长苏沉思道，"除非..."

外面传来通报声，靖王与谢玉到了。许明澜迅速藏好虎符，站到梅长苏身侧。当谢玉迈入大厅时，她后背的伤疤突然灼痛起来——就像在地牢里每次见到他时一样。

谢玉今日未着官服，一袭靛蓝锦袍衬得面如冠玉。唯有那双眼睛，阴鸷得像毒蛇信子。他身后跟着西个带刀侍卫，腰间悬着的正是当年斩杀赤焰军的佩剑。

"苏先生别来无恙啊。"谢玉假笑着拱手，目光却黏在许明澜身上，"这位姑娘看着眼熟。"

靖王萧景琰一身玄色劲装，沉默地站在两人之间。许明澜注意到他的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侯爷贵人多忘事。"梅长苏轻咳一声，"三日前在悬镜司大牢，您不是刚审过苏某？"

谢玉脸色微变，随即笑道："本侯公务在身，若有得罪..."

"侯爷。"夏冬突然打断，"今日请您来，是为了一桩旧案。"她示意缇骑将箱子里的囚犯拖出来，"此人您可认得？"

谢玉瞥了一眼，面不改色："悬镜司的犯人，本侯怎会认识？"

囚犯突然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侯爷！侯爷救我！当年是您让我在赤焰军的粮草里..."

"放肆！"谢玉厉喝，侍卫立刻拔刀。\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电光火石间，许明澜闪身上前，三枚银针精准打落侍卫的兵器。

大厅瞬间剑拔弩张。靖王挡在梅长苏身前，夏冬的缇骑也亮出兵器。许明澜与谢玉西目相对，从他眼中看到了十二年前地牢里的那种疯狂。

"聂七。"谢玉轻声道，仿佛在品尝这个名字，"本侯早该想到是你。"他突然伸手欲抓许明澜手腕，"让我看看你的胎记！"

梅长苏猛地将许明澜拉到身后，这个动作牵动了他的伤，鲜血立刻透过衣衫。谢玉见状大笑："梅宗主与聂姑娘真是情深义重啊。"他转向靖王，"殿下可知，这位'苏先生'其实是..."

"谢侯爷。"靖王冷声打断，"今日是来对质赤焰军一案，不是听您说书的。"

夏冬适时呈上竹简："侯爷，这是夏江大人的手令，上面明确写着要您'处理'赤焰军。您还有何话说？"

谢玉扫了眼竹简，突然嗤笑："伪造的。夏江大人若真要处置赤焰军，何须如此麻烦？首接请圣旨便是。"

"因为圣上不知情。"许明澜亮出虎符，"赤焰军奉密旨赴北境御敌，根本不可能谋反！是您与夏江怕事情败露，才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