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杰初成扫残贼,颍川首战显锋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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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寒风卷过陈留城外的校场,刮起一阵裹着沙尘的旋风。~g,g.d!b`o`o`k\.¢n*e_t^枯草在冻土上瑟瑟发抖,薄霜覆盖着远处荒芜的田野。张辽站在临时垒起的土台上,玄甲在灰白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色泽,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那是从数万流民中涌来的应征者,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却像野地里的饿狼,混杂着对一口热食的渴望和对改变命运的孤注一掷。
“力气!老子要的是能扛住刀劈矛捅的力气!”徐晃炸雷般的吼声在寒风中炸开。他像一尊铁塔立在土台边缘,虬结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身上那件半旧的皮甲。他猛地抄起脚边一面沉重的木盾,那盾边缘开裂,布满刀痕,是刚从府库翻出的旧物。“扛住老子三下不退,留下!扛不住,滚回去喝你的稀粥!”他蒲扇般的大手拍在木盾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震得前排几个瘦弱的汉子脸色发白。
一个精瘦的汉子咬着牙上前,双手死死抵住徐晃推来的木盾。徐晃狞笑一声,臂上肌肉贲张,猛地发力前推!汉子闷哼一声,脚下泥土被蹬出两道深痕,整个人被推得踉跄倒退五六步,终究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羞惭。人群里响起压抑的叹息。
“废物!”徐晃唾了一口,目光转向下一个人,“谁来?”
“我来!”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排众而出,几乎与徐晃齐平,骨架粗大,虽然同样瘦削,但眼中凶光毕露。他沉腰立马,双手稳稳撑住木盾。徐晃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低吼一声,骤然发力!高大汉子浑身肌肉绷紧如铁,双脚如同钉入大地,硬生生顶住了第一推,脚下只滑退半步。徐晃眼中凶光更盛,吐气开声,第二推力道更猛!汉子牙关紧咬,脖颈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竟再次顶住!徐晃第三推几乎用上了全力,高大汉子终于支撑不住,蹬蹬蹬连退三步,却硬是没倒。他拄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抬头死死盯着徐晃。
“好!”徐晃终于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重重拍在汉子肩上,“叫什么名字?留下!”
“牛…牛大力!”汉子喘着粗气,声音嘶哑。
张辽在台上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人群边缘一个沉默的身影上。那人身形不算魁梧,甚至有些单薄,裹着一件破烂的葛衣,左臂的袖管空荡荡地垂着,只剩半截小臂。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嘴角,让那张原本木讷的脸平添了几分煞气。当徐晃的目光扫过他空荡的袖管时,他下意识地将残臂往身后缩了缩。
“你!”徐晃的矛头指向了他,“断条胳膊,凑什么热闹?滚!”
刀疤脸猛地抬头,那只独眼里爆发出近乎凶狠的光芒,嘶声道:“将军!俺…俺还有一只手!俺能拿刀!俺能杀人!”他声音干涩,却带着一股豁出性命的狠劲,“俺叫王石头!俺全家…都死在黄巾手里!俺这条命,就是来报仇的!”
张辽的目光在王石头那只紧握成拳、指节发白的右手上停留片刻,又掠过他眼中刻骨的仇恨。他抬手,止住了徐晃再次驱赶的话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让他试试。·墈-书/屋/ ?唔¨错.内`容_”
徐晃皱眉,但还是将木盾推了过去。王石头深吸一口气,仅存的右手猛地抓住盾牌内侧的握把,身体微侧,用肩膀死死顶住盾背,整个人的重心都压了上去。徐晃毫不留情,第一推便用了七分力。王石头身体剧震,那只独眼瞬间充血,脚下泥土飞溅,竟被他生生犁出两道浅沟,一步未退!徐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第二推力道再加!王石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额角青筋暴跳,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死死抵住。盾牌在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第三推!徐晃低吼着全力撞来!王石头身体猛地向后一挫,眼看就要摔倒,却见他那只独臂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盾牌狠狠往冻土上一顿!盾缘深深嵌入泥土,他整个人借着这一顿之力,硬是稳住了身形,只是脸色已是一片煞白,汗珠混着尘土滚落。
校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只剩一条手臂的汉子,看着他脚下两道深深的蹬痕和那面几乎被他身体钉进土里的木盾。
“有种!”徐晃重重吐出一口气,眼中凶光敛去,只剩下纯粹的认可,“留下!王石头!”
王石头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下来,剧烈地喘息着,那只独眼望向土台上的张辽,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一种找到归属的炽热。
张辽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强壮、或精悍、或带着刻骨仇恨的面孔——牛大力、王石头、还有那个眼神锐利如鹰、自称猎户出身的赵鹰,那个沉默寡言却脚步沉稳如山的李铁柱……整整三日,如同大浪淘沙。最终,九百七十三人。他们或许衣衫褴褛,或许伤痕累累,但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火焰——对生的渴望,对仇敌的憎恨,对改变自身命运的孤注一掷。
“从今日起,”张辽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压过呼啸的寒风,“你们九百七十三人,便是我陈留‘十杰营’的根基!营号‘十杰’,非因十人,乃取其‘百炼成钢,十方英杰’之意!记住,你们不再是流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你们手中的刀盾,将为自己、为身后的父母妻儿,劈开一条生路!”
!“吼!”九百多条喉咙里迸发出压抑已久的嘶吼,汇成一股沉闷的声浪,在空旷的校场上空回荡,冲散了冬日的寒意。
***
凛冽的北风掠过颍川郡广袤的原野,卷起收割后麦田里残留的枯杆碎屑,打着旋儿扑向远处低矮的山丘。大地一片枯黄萧瑟,几处被焚毁的村落只剩下焦黑的断壁残垣,像大地上一块块丑陋的伤疤,无声诉说着黄巾洗劫后的凄凉。
张辽勒住战马,玄色的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沉静地扫视着前方一片起伏的坡地,那里,数百名黄巾残兵如同溃巢的蚁群,正乱糟糟地涌来。他们大多裹着肮脏的黄巾,衣衫破烂,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锈迹斑斑的环首刀、削尖的木棍、沉重的锄头,甚至还有几把豁口的柴刀。饥饿和绝望扭曲了他们的面孔,只剩下一种困兽般的疯狂。
“列阵!”张辽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传入身后每一个“十杰营”新兵的耳中。/t^a+y′u¢e/d_u·.·c/o-m-
短暂的骚动瞬间平息。这些在陈留校场上经历了地狱般操练的新兵,此刻爆发出惊人的执行力。无需更多号令,前排的刀盾手几乎是本能地踏前一步,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摩擦声,一面面崭新的铁盾被重重顿在地上!
“铿!铿!铿!”
盾牌落地的声音整齐划一,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金属质感,瞬间压过了呼啸的风声。那不是陈留府库中那些老旧开裂的木盾,而是刚刚从马钧那蒸汽轰鸣的工坊中出炉的崭新铁盾!盾面被打磨得相对平整,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青灰色光泽,边缘还带着锻造时留下的粗粝痕迹。盾牌高度齐胸,宽度足以遮蔽大半个身体,厚实的铁板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沉重感。
王石头站在第一排靠左的位置,仅存的右手紧握着盾牌内侧坚固的铁环把手,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竟奇异地压下了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他微微弓身,将整个左肩和半边脸颊都紧紧贴在那冰冷的铁盾背面,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带来的奇异安心。这面盾,比他之前扛过的任何门板、任何破锅都要重得多,也坚固得多!他旁边是牛大力,这壮汉像一堵墙般矗立着,巨大的铁盾在他手中显得轻巧了些,他咧着嘴,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
在他们身后,长矛手迅速将手中新打造的长矛从盾牌上方的预留间隙中探出。矛尖闪烁着新磨的寒光,斜指向前方,如同钢铁荆棘,瞬间将整个方阵变成了一只冰冷的铁刺猬。赵鹰等弓手则半跪在最后,粗糙的手指搭上了同样新制的弓弦,箭簇对准了越来越近的黄色浪潮。
对面的黄巾显然被这突然出现的、装备精良得超乎想象的队伍惊住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人脚步明显一滞,眼中流露出惊疑和恐惧。但后面更多被饥饿和绝望驱使的人推搡着,叫骂着,混乱的浪潮依旧裹挟着他们向前涌来。
“杀官兵!抢粮食!”一个头目模样的黄巾挥舞着缺口大刀,嘶声力竭地吼叫着,试图驱散手下人的怯懦,“他们就这点人!冲过去!撕碎他们!”
这吼叫如同给混乱的蚁群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恐惧瞬间被更原始的欲望压倒。数百黄巾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挥舞着简陋的武器,如同决堤的浑浊洪水,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撞向那沉默的钢铁壁垒!
“稳住!”张辽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同磐石。
“轰!”
第一波撞击终于到来!沉闷的肉体撞击声、骨骼碎裂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和绝望的嘶吼瞬间爆发!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如同撞上了一堵移动的铁壁。他们手中的木棍狠狠砸在铁盾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便断成两截;豁口的柴刀砍上去,迸出几点火星,刀刃却卷了口子;锈蚀的环首刀刺中盾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却难以撼动分毫!
巨大的反震力让前排几个冲得太猛的黄巾口喷鲜血倒飞出去。而“十杰营”的盾阵,在牛大力、王石头这些核心力量的支撑下,仅仅发出一阵沉闷的嗡鸣,整体向后微微一顿,便如礁石般牢牢钉在原地!铁盾表面,只留下些许撞击的凹痕和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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