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间谍暗战许陈间,情报初汇谋略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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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点头,目光转向徐晃:“公明,破阵营准备如何?”
徐晃咧嘴一笑,带着豹子般的悍勇:“主公放心!三百破阵儿郎,弓弩、火油罐、短斧、钩索皆已备齐!张五那厮看到的,只是皮毛!这几日,末将专挑城外废弃的土堡、沟壑演练,专攻如何破门、焚仓、搅乱敌阵!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管叫那许昌来的狗崽子们,尝尝咱们‘破阵尖刀’的滋味!” 他拍了拍腰间鼓胀的皮囊,里面硫磺和火油混合的刺鼻气味隐隐透出。
“好!” 刘基赞许一声,随即看向陈宫,“公台,许昌方向,可有新消息?那逃走的探子,是否已抵许都?”
陈宫捋着短须,神色凝重:“主公所料不差。我们安插在许昌城外驿道旁的眼线回报,昨日傍晚,确有一匹瘦马载着个形貌狼狈、似流民打扮的汉子,仓皇入城,直奔司空府方向。算算时辰,正是张五无疑。曹操…此刻应已知晓我陈留誓师之事。”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帛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此乃‘蛛网’(陈宫情报网代号)最新汇总。其一,玄武池工地,征发民夫之令已下,人数再加三成!监工鞭挞更烈,冻毙、累毙者日增,尸骸…皆填入池底冻土为基。民怨已达沸点,逃亡者众,然许昌各门盘查极严,虎豹骑巡弋四野,逃亡者多被截杀,枭首示众。” 帛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血泪与严寒。
“其二,许昌通往我陈留之官道、小径,皆增设哨卡,尤其对携带铁器、粮食之行人,盘查搜检近乎刮骨!数批欲投奔我处的铁匠、流民,皆被阻截,生死不明。其三,” 陈宫的声音更沉,“满宠校事府的精锐暗探,活动陡然频繁。据内线隐约透露,其目标直指我陈留冶铁工坊与新式军械!恐有大批细作,已混入流民之中,正伺机窥探!”
“哼!曹贼反应倒快!” 徐晃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碗叮当作响,“封锁道路,加派细作,还想偷咱们的冶铁法子?做梦!”
张辽则眉头紧锁:“封锁粮道、铁料,乃断我筋骨。细作窥探工坊,更是心腹之患。主公,文远请命,率‘十杰营’一部精锐,主动出击,扫荡颍川边境曹军哨卡,打通一条粮道!同时加强工坊守卫,许进不许出,严查可疑人等!”
刘基没有立刻回答,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专注的马钧身上:“德衡,工坊那边,新一批铁甲铁盾进度如何?可有余力应对?”
!马钧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简易水晶镜片(他自己磨制的),眼中闪烁着技术狂人特有的光芒:“禀主公,新式…蒸汽鼓风炉,已稳定。出铁量…增三成。铁水更纯,杂质…少。十杰营铁甲,已足数。破阵营所需…轻便鳞甲,正全力…赶制。铁盾…五百面,乃精铁冷锻覆甲法,边缘…开刃,寻常刀剑…难伤。” 他说话有些断续,但意思清晰。“守卫…已按陈先生…布置,三班轮换,进出…凭新制‘铁符’,无符者…靠近工坊百步…杀。” 最后那个“杀”字,他说得平淡,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
“德衡辛苦。” 刘基颔首,心中稍定。技术,是他对抗曹操霸权的核心依仗。他转向陈宫:“公台,我们的‘蛛网’,能否反制?曹操的命门,又在何处?”
陈宫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早有腹稿:“主公,曹操命门,其一在‘怨’!玄武池乃其南征野心的根基,亦是其暴政之象征!若能探明其详细布防、督造官吏、粮草囤积之所,或寻得池中民夫内应…待其楼船将成未成之际,一把大火…”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其二,在‘粮’!” 陈宫的手指在地图上许昌西北方向一点,“据零星逃出的屯田兵泣诉,以及‘蛛网’拼凑,曹操为支撑玄武池及大军,在许昌西北‘长社’、‘鄢陵’一带,新辟数处大型屯田区,由大将李典、乐进督管,屯驻重兵看守。此乃许昌霸府粮秣命脉之一!若能断之,不啻于斩断曹操一臂!”
他看向刘基,语气斩钉截铁:“故‘蛛网’当前要务有二:一,不惜代价,深潜玄武池,绘制布防图,联络内应!二,全力渗透长社、鄢陵屯田区,摸清其粮仓位置、守军部署、运输路线!此二处情报若得,我陈留之‘矛’,方有刺穿许昌铁幕之机!”
“善!” 刘基眼中锐芒大盛,陈宫的分析直指要害。“就依公台之策!所需人手、钱帛,尽数拨付!务必尽快拿到玄武池布防与屯田区粮道之详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文远,哨卡之事,暂勿轻动,以免打草惊蛇。加强城防与工坊守卫即可。公明,破阵营继续苦练火攻、破袭之术,枕戈待旦!德衡,工坊乃我根基,万不可失!新甲新械,多多益善!”
“诺!” 张辽、徐晃、马钧齐声应命。
“至于反制许昌细作…” 刘基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公台,放出风声,就说我陈留新得神匠,以秘法炼出‘玄铁’,坚不可摧,正日夜赶制神兵利器。在流民安置点,酒肆茶坊,多设些‘耳目’。凡打探冶铁、军械者,凡行踪诡秘、出手阔绰者…先盯死,再收网!我要让曹操的‘眼睛’,变成我们的‘鱼饵’!”
“主公英明!” 陈宫会意,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虚虚实实,请君入瓮,正是情报战的精髓。
议事结束,众人领命而去。刘基独坐堂中,炭火映照着他年轻却已显坚毅的脸庞。窗外,陈留城的灯火在寒夜中顽强地亮着,远处冶铁工坊的方向,隐约传来蒸汽鼓风炉低沉的嘶鸣和铁锤富有节奏的敲击声,那是力量在锻造,是希望在不屈地燃烧。
而此刻,在陈留城西一处不起眼的流民聚居点,低矮的窝棚散发着霉味与汗臭。一个面黄肌瘦、看似老实巴交的汉子,正小心翼翼地用半块发硬的粟米饼,从一个醉醺醺的、自称从许昌玄武池逃出来的老卒嘴里,套着话。老卒浑浊的眼里满是恐惧,断断续续地咒骂着监工的鞭子、没膝的冰水和池底那些永远填不满的“人桩坑”…汉子默默听着,藏在破袄里的手,紧紧攥住了一小截炭笔和一片薄薄的、鞣制过的羊皮。
几乎在同一时刻,许昌城西,戒备森严的校事府地牢深处。满宠面无表情地看着刑架上血肉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试图逃往陈留的铁匠。冰冷的铁钳夹住一片指甲,缓缓发力…凄厉的惨叫在地牢的石壁间反复撞击、回荡,如同地狱的哀歌。满宠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说,陈留的冶铁炉,有几个风口?火是什么颜色?那铁盾…边缘是不是真的开了刃?”
寒风在许昌巍峨的城墙和陈留低矮的土垣上呼啸而过,卷起同样的冰冷。无形的硝烟,已在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同时点燃。一方是霸府冰冷的锁链与滴血的刑具,一方是新城炽热的炉火与简陋却紧握的农具。情报的暗流在地下汹涌碰撞,刀锋在鞘中发出渴望饮血的嗡鸣。陈留与许昌,新生的炽焰与森严的寒冰,在这片古老的中原大地上,已无可避免地走向那宿命般的、惊天动地的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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