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整军（1/2）

破败的保安团营院，气氛变了。_求¨书+帮^ ?追-嶵*薪~章?洁\

黑炭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站在垒起的土炉旁，脸被炉火映得发红。几个新兵被他吼着，笨拙地拉着风箱。炉里，铁块烧得通红。

“钳稳！”黑炭吼着，夹出白炽的铁块砸在铁砧上，抡起大锤狠狠砸下！

“铛——！”火星西溅！铁块变形，杂质飞溅。

“看见没？千锤百炼！杂质不去就是废铁！上了战场，废铁催命！”黑炭喘着粗气，抹了把汗和灰，瞪着看傻的新兵，“你们就是这铁！想活命，就得把自己砸实砸硬！”

这是陆昭明整军第一步：武装。指望上头发新枪是做梦。可靠的是黑炭这双巧手，土家伙也能要命！

另一边空地上，大牛铁塔般站着。十几个挑出来的壮实士兵，正憋红了脸，死命拉着缠在粗木桩上的、浸透桐油的粗麻绳。木桩深埋地下，麻绳另一头连着木架，架上固定着黑炭修好的老套筒和梭镖。

“腰马合一！用腿！用腰！别光靠胳膊！”大牛炸雷般吼，“拉稳了！想象李阎王的马队冲来了！你这绳松了，兄弟的命就没了！”

士兵汗如雨下，肌肉颤抖。这是大牛的“定桩”训练，模拟用绊马索绞杀敌骑。力量、耐力、协同，都在这一下下拉扯中捶打。

“稳住！听令！放——！”大牛下令。-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士兵猛松绳，木桩剧烈晃动，几个撑不住的一下摔进泥里。

“废物！爬起来！战场上倒了就起不来了！”大牛毫不留情。

泥鳅像幽灵，拿着笔记本和铅笔，在营房各处转悠。他记下每个人的底细：籍贯、手艺、偷没偷懒、眼神凶不凶……这些碎片拼成一张无形的网。

“团长，”泥鳅在团长室低声报告，“胡胖子那几个心腹，昨晚在废柴房嘀咕了小半个时辰。姓马的排长出来时，脸色难看，还朝您这边啐了一口。”

陆昭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眼神平静。胡胖子不甘心是意料之中。大洋和伙食像刀子割他们的肉。反扑迟早要来。

“姓马的？他手下底细？”

“摸清了。全是本地泼皮，跟着胡胖子欺行霸市的货色，训练就偷懒。”泥鳅语速快。

“好。”陆昭明眼中寒光一闪，“明早全团集合点验！包括所有军官！借口……”他嘴角冰冷一勾，“就说按新饷银标准，依训练成绩分等发饷。”

泥鳅心领神会：“明白！”

次日清晨，哨声刺耳。

“集合——！”大牛炸雷般的吼声回荡。

士兵们慌忙爬起穿衣，抓起“武器”——锃亮大刀、修好的老套筒、或光秃秃的木棍。几天饱饭下来，动作快了些，歪歪扭扭排成了队。¨6·吆′看+书\王. .罪?欣.璋*结?哽*欣~哙￠

陆昭明穿着旧军装，挎着驳壳枪，站在台阶上，目光如鹰扫过全场。胡胖子和几个本地军官站在最前，脸色各异。胡胖子强装镇定，眼角却在抽。

“稍息！”陆昭明声音不高却清晰，“两件事。第一，新饷银章程：本月起，饷银按训练分三等！甲等，五块大洋！乙等，三块！丙等……”他顿住，目光如刀刺向胡胖子身后那几个吊儿郎当的军官，“一块大洋！能者多得，混吃等死的，保安团不养！”

队列骚动。卖力训练的兵露出喜色。胡胖子那几个手下，脸瞬间黑透，姓马的排长更是涨红了脸，怨毒地瞪着陆昭明。

“第二，”陆昭明声音陡然拔高，杀气腾腾，“点验装备！所有人，亮家伙！登记造册！我倒要看看，家伙是锈在库里，还是锈在你们骨子里！”

大牛带人开始登记检查。轮到胡胖子的泼皮手下，问题立刻暴露。

“马排长！”大牛走到姓马军官面前，洪声道，“你的配枪呢？花名册上，你领了汉阳造！”

马排长支吾：“枪…枪送省城修了！”

“修了？”大牛冷笑，闪电般揪住他衣领，另一手往他腰间一摸，拽出一把崭新勃朗宁手枪！“这啥？修枪修回来的？还是你自掏腰包买的？”

“我…”马排长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