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脉撬锁（1/2）

保安团驻地气氛像绷紧的弦。¨6+1~墈¨书·蛧* .庚￠新/嶵.全/新兵们摸着油亮的汉阳造，在大牛的吼声里练瞄准、上子弹。枪的冰冷和火药味，暂时压住了恐惧。但陆昭明站在窗口，看着这热火朝天，心却沉甸甸的。

钱粮枪有了，可只能守着。李大帅的马队像把刀悬在头上，陈都督的封锁线更勒紧了脖子。泥鳅带来的坏消息像盆冰水：

“团长，去省城的路全堵死了！南坪码头多了两艘‘缉私’船，岸上巡逻的凶神恶煞。陆路查得连粪车都要翻个底朝天！咱们的人出不去，消息进不来！刘胖子装死，钱掌柜关了米行，人也没影了！”

彻底封锁！陈都督这招钝刀子割肉，要把他们困死在三江这滩浑水里。没补给，没外援，这么多人枪，消耗起来飞快。坐吃山空，等来的不是李大帅的马蹄就是陈都督的枪子！

“怕个鸟！”大牛一拳砸桌，“老子带兄弟们杀出去！去省城抢他娘的！”

陆昭明没理他，盯着桌上那张奇怪的防水地图。“北顾堂”三个字像个鬼影。钥匙在手，地图也有，门在哪儿？这大秘密成了烫手山芋。更烦的是那个“青囊社”。泥鳅和小桃用尽办法查，屁都没查到，像根本没这回事。*l_a~n!l^a?n,g?u*o`j′i^.?c~o-m+“生门死地”那句警告，像鬼打墙一样绕着他。

“不能等死！”陆昭明声音斩钉截铁。他扫视众人，目光停在三七身上：“三七，你师父‘回春手’张老在省城博济医局，人脉广吗？特别是……洋人医院或者卖西药的？”

三七眼睛一亮：“师父在省城医界威望高！博济是洋教会办的，洋大夫都敬他！还有几个卖西药、医疗器械的洋行买办，为了巴结师父，常去医局！师父说他们是‘黄鼠狼拜年’，但面子上过得去！”

“好！”陆昭明眼中精光一闪。正路堵死，黑市是李阎王的，那就走第三条路——用“非军事”的人脉撬缝！医药就是绝佳突破口！西药器械是紧俏货，流通网络常能绕过军阀的封锁，甚至自带点“护身符”！

“小桃！”陆昭明下令，“教会学堂的李小姐，她爹是钱掌柜米行的大管事吧？钱掌柜跑了，这大管事……未必干净！你想办法，让李小姐‘不经意’传个话：保安团剿匪得了些上好的南洋珍珠，还有些精致西洋小玩意儿，想请她爹‘鉴赏’，顺便问问省城西药行情。” 他特意强调“南洋珍珠”和“西洋小玩意儿”——这正是上次从小桃打探的消息里，钱掌柜老婆显摆的东西！

小桃秒懂：“明白，团长。?晓*税~C·M,S_ ·追^嶵·歆/漳′节~李小姐正愁她妈的眼疾，我新配的眼药水正好送她。”

“泥鳅，”陆昭明继续，“你去同福钱庄，找钱掌柜留下的那个心腹账房，就你查到的、跟小桃同乡那个。告诉他，保安团有些‘旧账’要处理，数目不小，想请教怎么换成省城通兑的汇票或金条最‘稳当’。记住，我们是求教，不是威胁。再‘不小心’漏点风，就说刘局长好像想拿钱掌柜顶罪。” 这是攻心计！钱掌柜跑了，心腹肯定怕，保安团的“旧账”是催命符，刘局长的动向更是火上浇油！逼他为了保命，动用钱庄的灰色人脉！

“大牛！黑炭！”陆昭明看向两位猛将，“从新枪里挑十把最好的毛瑟手枪，擦得锃亮！用油布包好！再备两箱上等桐油！随时待命！”

命令火速执行。小桃带着眼药水和“珍珠”消息去了学堂。泥鳅扮作精明的商人，敲开了钱庄后门。营地里，大牛黑炭像伺候祖宗一样擦着那十把新手枪。

等待磨人。操练声也盖不住紧绷的空气。陆昭明一遍遍擦着那把冰凉的黄铜钥匙，心焦如焚。人脉像蜘蛛丝，细，但可能连着救命稻草。可要是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