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战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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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教室中那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仿佛仍在耳际嗡鸣,我强压下被周室煞气侵蚀带来的、仿佛要撕裂灵魂的寒意。/r+u\w!e+n¢.·n+e,t′手中紧握的“灰烬”——那条温润却仿佛蕴含着无尽沉重过往的项链——正微微发烫,提醒着我那并非幻觉。我们这个小队,在夫子拼尽全力维持的护宫大阵缝隙中艰难穿梭,如同一支在狂澜中逆行的细针,目标直指异变的核心——六大先师道场。
第一站:孔子杏坛
甫一踏入杏坛,昔日那沁人心脾的书卷气和清雅的琴音早已荡然无存,唯有刺鼻的焦糊味与那如泣血般渗出的暗红汁液,交织成一片“礼崩乐坏”的地狱图景。扭曲的杏树枝丫如同妖魔骨爪,穿透建筑,抽打着空气,带起阵阵夹杂着黑气的狂风。一些弟子正疯狂撕扯自己的皮肤,发出非人的嘶吼。
“稳住心神!礼义廉耻,根植于心!”少司命清叱一声,双手在虚空中结印,柔和而坚韧的银色星辰之力如涓涓细流,瞬间在她与林婉儿、范行周身形成小型屏障,驱散了试图侵蚀过来的黑气。林婉儿立刻调整着腰间的墨家机括,数个防御性小圆盾弹出,精准地格挡开乱飞的枯叶和断枝。范行双眼放光,并未直接攻击,而是迅速扫视那些无火自燃、散发着妖异蓝焰的竹简。
“无名!特训成果呢!拿出来露两手!”范行急促道。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猛地握紧“灰烬”——这柄夫子亲手交给我的青铜短尺,还残留着他整理竹简时沾染的松烟墨香。冰冷而浩瀚的力量瞬间涌入,眼前的景象开始剥离。灼烧的蓝焰、失控的杏树、疯狂的弟子……如同模糊的背景画片开始褪色、动荡。取而代之的,是三个时辰前的画面:稷下学宫偏殿内,夫子将冒着热气的黍羹推到我面前,袖口磨损的葛布擦过案几上摊开的《乐经》残卷。
「礼崩则乐坏,但人心不该崩。」夫子突然抬头,目光穿透“灰烬”构造的时空屏障,直抵此刻被黑气笼罩的杏坛核心。
我咬牙将这段被强行提取的“记忆锚点”与杏坛残存的浩然气相连,青铜尺表面篆刻的“克己复礼”四字骤然发烫。
“现!”我低喝,声音如同实质的涟漪扩散。
虚空震荡间,竟是与我们同桌而食的夫子显化!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衣,手中却多了一根通体莹润的枣木棍——正是午膳时倚在墙角的普通教鞭,此刻五道封印全开,仁(青)、义(白)、礼(赤)、智(玄)、信(黄)五色光华如龙蛇缠绕。
“仁者爱人。”木棍轻点,青色光晕浸染之处,那些撕扯皮肤的弟子指甲骤然缩回,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化作墨汁滴落。
“义之所在。”白光横扫,反扑的妖魔枝丫如遭千钧笔锋劈砍,断口处渗出腥臭汁液。
夫子踏过满地狼藉,脚步与昨日领我们穿过学宫回廊时一般沉稳。当他行至祭坛中央,五德棍重重顿地,席间说过的箴言化作金色篆文浮空:「知者不惑,仁者不忧——」
第二站:东君阴阳台
踏入阴阳台那浓郁如实质的硫磺铁锈气中,仿佛坠入一个滚烫的、流着污血的星体内部。穹顶星辰化作血红流星乱撞,五色玉石法阵忽明忽灭,浑天仪流淌着恶臭的污血,碎片横飞。
“诸天星象混乱,大阵根基被污血蚀穿了!”少司命面色凝重,身为阴阳家顶尖高手,她对此地的感应最为敏锐。她双手高举,皓腕间星辰虚影流转,一道远比在杏坛时更为磅礴璀璨的星幕瞬间撑起,如银河倾泻,强行定住穹顶混乱的星图,挡住了大部分激射的碎片和血光流影。但维持这般伟力,明显让她额角渗出细汗。
“推衍!找到核心断裂点!”林婉儿对着那些抱头抵御、试图稳定星图的弟子们喝道,同时手中光华连闪,几支微缩版的青铜圭针飞出,嗡鸣着悬浮在关键的节点上,暂时稳住了濒临失控的部分玉衡。
【“哈!看来赶上了热闹!让开点乖徒儿们,给你们师父留个落脚地!”一个清亮却带着大咧咧笑意的声音穿透混乱传来。东君,那个顶着一张明艳面孔、行事却爽利得像阵风的大姐姐,就那么大剌剌地踹开半扇歪斜的门扉走了进来。¢s_o?k~a·n_s_h+u¨./c¨o-m′看到眼前惨状,她笑容一收,眼中锐光闪过,人未停步,指间已带起一片流萤般纯粹的银辉。】
然而,空气中那无形的精神污染如同跗骨之蛆。我看着一名试图结印的弟子,指尖光符刚刚亮起就被污血光线侵蚀消融,自身皮肤上的鳞片纹路又深了一层。
“灰烬!”我再次催动神器。这次浮现的是阴阳家先师于清朗月夜之下,在纯净如玉石的圆盘上推衍星辰轨迹的景象。他指尖划过虚空,牵引着肉眼无法看到却纯净无比的星流脉动。这是一种极为抽象的意象,是关于“秩序”和“推衍原理”本身的核心记忆。
我用“灰烬”将这纯粹“法理”的复现影像强行嵌入混乱污浊的星图之中。仿佛在滚烫污油中加入了一滴冰冷纯粹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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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刺眼的血光骤然黯淡了一瞬。浑天仪内流淌的污血停滞了半拍。那些陷入错乱或僵化的弟子,紊乱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清明。推演断掉的线仿佛强行接续了一瞬间。
【“漂亮!不愧是咱家的……呃,小女婿。”看到灰烬影像及效果,东君眼睛一亮,大喇喇地夸了一句。她动作却没含糊,大步流星地冲向其中一根核心玉衡,那玉衡正被污血脉络缠绕,光芒如风中残烛。她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把形状奇特的星光刻刀——上面甚至还沾着点朱砂颜料——一边随手拨开几道污血光线,一边嘴里碎碎念,“基础点啊基础点!星枢联结要牢靠,节点稳定靠锚定,你们推衍课都睡大觉去了?瞧这根基散的……” 随着她看似随性却精准无比地在断裂的玉石符文上一划一点,磅礴却无比凝练的星力如温润的清泉注入,硬生生将那断裂的节点粗暴“焊接”起来。那道温和稳固的力量,瞬间稳住了这根最关键玉衡引发的连锁震荡。】
“走!”少司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撑起的星幕开始波动,但明显比之前稳定了数倍。
【小队成员的压力骤轻。有了东君这位根基深厚、手段简单却有效的教师强力加入,尤其是稳住了核心玉衡节点,混乱的祭坛区域仿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随着几处关键节点的玉衡被相继稳定,玉石法阵闪烁的速度大大减缓,明暗交替渐趋平稳,浑天仪流淌的污血虽未完全止住,但流速已然慢了许多,像被驯服的野马,祭坛崩坏的势头终于肉眼可见地开始被遏制住。东君抹了把额头上不知是汗还是溅上的一点污迹,叉着腰看向逐渐稳定下来的法阵中心石台,咧嘴一笑:“这才像话嘛!看你们一个个手忙脚乱的,下次推衍实践课补考名额加塞儿啊!”她语气轻松,却实实在在地成了稳定局面不可或缺的一环。】
**第三站:庄子惠子论道场
彩色毒雾弥漫,齐物之言被扭曲成诅咒。倒悬的池水、消失的辩论名句、濒临消融的弟子身影……这里是对“自我认知”和“存在本质”的残酷戏弄。
倒悬的池水泛起涟漪,池面突然浮现出稷下学宫虚影——青瓦飞檐下,两个残留的精神印记正在授课:
庄子盘腿坐在半空飘着的葫芦上,白发簪歪插,随手把竹简抛向弟子:“且看这池鱼!你非它,焉知它此刻不想被老惠头烤了加餐?” 下方打瞌睡的弟子突然被池水泼醒,衣襟沾满扭曲的“子非鱼”篆文。
惠子的虚影则化作无数交错的黑白算筹,将反驳声钉入石桌:“诡辩!若无‘观测’铁律,墨家机关如何运转?”算筹突然暴起,把试图溜走的弟子钉回座位,衣袖上浮现“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的血色刻痕——正是当年辩论被概念化诅咒的根源。
此刻扭曲的学宫投影与现世毒雾产生共鸣!庄子残留的“齐物”之力让毒雾加速结晶化,而惠子的“逻辑锁链”却开始绞杀过度发散的认知。弟子们在两位先贤无意识的对抗中愈发危险:有人左半身被同化成彩色棱镜,右半身却被黑白网格禁锢。`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
“原来如此……根基是他们教学残留的‘辩证惯性’!” 我催动灰烬之力,将意识刺入倒悬池水中的学宫倒影。当年庄惠互怼时飞溅的池水、算筹与哄笑声,此刻化作无数闪烁的碎片——那是比文字更原始的,对“认知边界”的本能探索。
少司命突然甩出丝带缠住我的手腕:“别沉进去!你要锚定的是——”
“——是他们吵架时的快乐。” 我抓住一片庄子大笑时震落的葫芦碎片。霎那间,毒雾中炸开一道清光,两位先贤虚影愣住半秒,竟不约而同伸手去接同一尾从池水中跃出的幻影游鱼。
这一瞬的“辩证默契”让惨白古卷彻底具象化:赫然是庄惠合写的涂鸦——半面鱼形墨渍叠着半面逻辑网格,中央歪歪扭扭写着“不许烤”。
墨家机关短棒的白光趁机暴涨,雾气发出瓷器碎裂声。弟子们身上矛盾的概念诅咒同时崩解,化作满地滚动的彩色石子与算筹残片。
“快走!” 范行一脚踢飞还在试图研究石子的林婉儿,“下个道场的‘法不容情’诅咒……可没这么爱玩。”
第四站:韩非刑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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