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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埃及记其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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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乐声渐渐清晰,夹杂着女性愉悦的谈笑声和水波荡漾的细响。¢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透过芦苇的缝隙,普阿——或者说,此刻执行“圣心”任务的精密意识——冷静地观察着。剧本按计划精准推进:小使女的“胆敢直言”如预料般触动了公主的恻隐之心,那精致华服包裹的埃及“太阳神之女”眼眸里闪过一丝罕见的好奇与柔软。水手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水草,污秽的草箱与其中啼哭的希伯来男孩暴露在日光下,这突兀的景象反而加深了这份怜悯。

芦苇丛的缝隙间,我——普阿,或者说,驱动着这具躯壳的精密意识“圣心”——清晰地捕捉到公主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那精致描绘的眼角微微颤动,红唇因讶异而轻启,象牙般的手指下意识地掩住胸口。草箱中婴儿那健康、却因饥饿和湿冷而显得愈发凄厉的啼哭,像一根精准的针,刺破了她华服包裹下的平静。

时机已到。我像被那哭声惊醒般,猛地从芦苇深处直起身子,动作带着恰到好处的仓促和卑微的恭敬,踉跄着扑向水边,却又在距离公主仪仗数步之遥处“及时”刹住,扑倒在地,额头深深抵在潮湿的泥地上。

“仁慈的拉神之女啊!伟大的太阳神在人间的血脉!”我的声音带着老妇人特有的沙哑颤抖,却又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和悲悯,“看哪!这是河神赐予您的珍宝!一个多么健壮、多么……多么无助的孩子!”

公主的眉头微微蹙起,并非不悦,而是困惑与怜悯交织。她身旁那个被“圣心”引导着说出关键台词的小使女,此刻恰到好处地保持了沉默,将舞台完全让给了我。

“一个……希伯来人的孩子?”公主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她看着草箱,那目光复杂,既有天生的高贵审视,又有被那啼哭勾起的、属于女性的柔软。但“希伯来人”三个字,像一道无形的墙。

“哦!尊贵的殿下!”我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热切地迎上她的目光,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笃定,“您怎能用凡俗的界限,去框定神明的旨意?您看他的眼睛!”我指向草箱,婴儿的啼哭奇迹般地在此时短暂停歇,一双明亮、清澈得如同尼罗河源头天空的眼睛,懵懂地望向岸上金光闪闪的公主。

“看这眼神!”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感染力,“如此纯粹,如此无畏!这哪里是奴隶的眼睛?这分明是……是荷鲁斯之眼在注视着他未来的庇护者!是拉神的光芒在指引他投向您的怀抱!”我刻意停顿,让“庇护者”这个词在空气中震颤。

公主的呼吸明显一滞,目光被那双婴儿的眼睛牢牢吸住。

“殿下!”我压低了声音,向前膝行一步,话语变得急促而机密,带着不容置疑的洞悉,“想想吧!为何是您?为何偏偏是您,在这尼罗河涨水的季节,在这芦苇丛生的浅滩,听到了这命运的啼哭?法老威严如天,他的命令如尼罗河水般覆盖大地!可偏偏是您,他心尖上的明珠,被这哭声吸引至此!难道这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不是伟大的伊西斯女神对您,这位未来的神圣母亲,降下的考验和恩典吗?”

“伊西斯……”公主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位庇护妇女与孩童的女神之名,眼神剧烈地动摇起来。我精准地击中了她的核心需求——在法老绝对权威的阴影下,她渴望着建立属于自己的、不容置疑的神圣性,渴望一种超越父亲意志的、被神明认可的价值。庇护一个被父亲法令判死的婴儿,若能被赋予神性色彩,将是何等有力的证明?

“想想您未来统治的疆域,殿下!”我趁热打铁,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个被您从尼罗河淤泥中亲手拯救的生命,一个由您赐予名字和未来的孩子!他将成为您仁慈与神眷最耀眼的象征!当他长大,站在您的身侧,世人会看到什么?看到法老之女的威仪?不!他们会看到一位被诸神眷顾的真正的公主!一位以慈悲之心扭转了冷酷命运的女神化身!”

“命运……”公主喃喃自语,她的视线再次落回婴儿身上,那目光已经彻底变了。怜悯依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属于统治者的占有欲和创造历史的渴望。我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名为“权力感”的光芒——不是抢夺来的,而是由神明亲手赋予的、独一无二的权力。

“可是……”她最后一丝顾虑仍未完全消散,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宫殿的方向,那里代表着父亲无所不在的意志和残酷的现实。

“殿下!”我重重磕了一个头,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次抬头时,眼中闪烁着老于世故的智慧光芒,“法老的威光笼罩大地,但他不会,也无需低头去看每一片淤泥中的草叶。一个婴儿,一个被高贵公主‘偶然’拾得、并出于神启的怜悯而收养的弃婴,在庞大的宫廷里,不过是一粒微尘。只要他的名字不叫‘摩西’,只要他不被刻上希伯来奴隶的烙印……在您的宫殿深处,他可以是任何您希望他成为的人。一个……由您亲手塑造的、忠诚的埃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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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刻意模糊了“摩西”这个名字,却精准地描绘了操作的可行性——身份的转换,信息的隔绝。我将一个巨大的政治风险,包装成了一个宫廷内微不足道的私人善举,一个只有她能完成的秘密杰作。

公主沉默了。尼罗河水在阳光下静静流淌,芦苇在风中发出沙沙的低语。*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婴儿似乎也感知到了气氛的转变,停止了哭泣,只是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懵懂地望着决定他命运的女人。

终于,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那口空气仿佛吸进了尼罗河的力量和太阳神的威严。她挺直了背脊,属于王室的、不容置疑的决断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起来吧,老妇人。”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温度和力量,“你说得对。这孩子的啼哭,确实不同寻常。是诸神将他送到我面前的。”她挥了挥手,姿态优雅而果决,“把他带上来。抱到我的步辇旁。他需要干净的襁褓和羊奶。”

她的目光扫过我和那个小使女,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你,很懂得说话。也……很懂得人心。”

我再次深深俯首,额头紧贴地面,掩盖住“圣心”精密计算完成的冰冷内核:“是殿下的仁慈与智慧,照亮了老奴愚钝的双眼。愿伟大的拉神永远庇佑您,以及……您仁慈庇护下的新生命。”

当我再抬起头时,公主已经转身,走向她那华贵的步辇。水手小心翼翼地将草箱抱起,婴儿被轻柔地转移到一个侍女的怀中。队伍重新移动,悠扬的乐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旋律中似乎夹杂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微弱的生命脉动。

我站在原地,浑浊的老眼目送着那支金光闪闪的队伍远去,直到他们消失在通往宫殿大道的尽头。肩头那只不起眼的圣甲虫,轻轻振动了一下翅膀,发出只有我能感知的嗡鸣——任务核心阶段,完成。摩西,已安全进入“埃及之女”的羽翼之下。

尼罗河的波光依旧粼粼,倒映着法老宫殿的巨大阴影,也倒映着一个被悄然改写的未来。我慢慢转过身,步履蹒跚地重新融入芦苇丛的幽暗深处,像一滴水消失在尼罗河中。空气中,只留下淤泥和水草的气息,以及那若有若无、仿佛幻觉般的婴儿奶香。第二幕剧本,在“圣心”编织的精妙话术中,完美落幕。下一场漫长的戏剧,将在巍峨的宫殿内缓缓拉开帷幕。

(幕布后响起一个被水呛到的、憋笑到变形的尖锐旁白声)

哈!噗——咳咳咳!(狂拍大腿的闷响)“从水里拉上来的!哈哈哈哈哈!”我说各位观众!看到没看到没!就那个芦苇筐捞人环节!这届演员简直是天秀!年度最佳道具师是不是颁给尼罗河淤泥?自带原厂做旧效果还赠送天然水草挂件!那个侍女姐姐,接娃稳得一批,表情管理满分——谁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在尖叫:“妈耶法老的工资不好挣啊!大清早加班捞了个祖宗上来泡澡?筐里还自带vip宠物甲虫?!”(就是本人)

重点来了啊!重点来了——“圣丫头!”(阴阳怪气捧读)我的亲祖宗奶味儿犹存的小摩西!(用力吸鼻子)啊!这味儿!是尼罗河水的腥气!是淤泥的芬芳!还有!还有!咱最核心的“埃及之女”牌浓妆淡抹**“圣心牌婴儿奶香限定版·奥斯卡影后诱捕饵”**!(拍桌狂笑)这味道设计绝了!从“奶娃娃香水研发部”到“哭唧唧音量调节钮”,全程精准投放!(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奶香诱捕剂配方是泡了三天澡的馄饨皮圣甲虫亲自监制的?圣丫头你这演技,不是tm棒,是旷古烁今棒!法老闺女都得直呼内行:这孩子这么香,捞了吧!一定是阿蒙赐福!

我:是是是,多少回了?

存在:这一次差不多就是西方775次剧本了,接着完成任务吧。我先回去了。

芦苇丛的阴影彻底吞没我的身形,老迈的躯壳瞬间卸下了所有伪装。泥泞的袍服下,属于“圣心”的冰冷意志重新凝聚。肩头的圣甲虫,那坚硬的小壳微微开合,像是在无声地嗤笑——笑这出戏,笑这众生,也笑我们这些在时间长河里不断翻搅泥潭的执行者。

“775次……” 存在那被水呛过般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带着一种永恒的疲惫和机械的精准。是啊,差不多是这个次数了。每一次剧本的核心节点都大同小异,只是演员、布景略有调整,而尼罗河,永远是那沉默的见证者。

现在,该去面对那位掌控着这片土地生死的“太阳神化身”——法老了。

通往宫殿深处的道路漫长而压抑。巨大的石柱投下森然的阴影,阳光透过高窗,像金色的利刃刺穿殿堂的幽暗,却驱不散那股无处不在的、混合着香料、权力与隐隐血腥的气息。侍从和官员们像影子一样贴着墙壁移动,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有盔甲偶尔的摩擦声,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潜行。他们的目光低垂,不敢与我对视,仿佛我身上还带着尼罗河淤泥的“污秽”,又或是本能地畏惧着这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下,那不属于凡尘的冰冷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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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持着老妇人应有的姿态——背脊佝偂,步履蹒跚,每一步都透着风烛残年的沉重,呼吸也刻意调整得浑浊而短促。然而,我的感知却像最精密的网,捕捉着空气中最细微的震动:远处士兵换岗时低沉的号令,更衣室内侍女们压抑的窃语,甚至某个角落,陶罐因热胀冷缩发出的细微崩裂声。所有的信息,都汇入“圣心”庞大的数据库,构建着这座权力堡垒的即时模型。

终于,穿过层层守卫,我来到了觐见厅的门前。厚重的黄金门扉紧闭着,上面雕刻着法老征战四方的雄姿和诸神赐福的图腾。空气在这里凝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守卫长,一个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壮汉,审视着我,那目光像要把我从里到外刮一遍。

“陛下允许你进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记住你的身份,老东西。眼睛,看着地面。”

我深深低下头,几乎将前额抵在冰冷的、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黑曜石地面上,哑声应道:“是……是,尊贵的大人。”

门轴发出沉重的呻吟,缓缓开启。一股更浓郁、更炽热、也更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无数燃烧的灯油、昂贵的没药乳香、以及……权力本身散发出的、近乎实质的压迫感。

巨大的厅堂尽头,高踞于纯金和青金石打造的宝座之上,法老的身影在缭绕的香烟和刺目的金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他身披象征上下埃及统治权的豹皮披肩,头戴红白双冠,金色的胸甲在火光下熠熠生辉。那张脸——或者说,那张覆盖着纯金面具的脸——威严而冷漠,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俯视着脚下卑微的尘埃。只有面具眼孔后,那双深邃如夜、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穿透烟雾,牢牢锁定了匍匐在地的我。

他并未立刻开口。沉默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一个进入此地的人心头。我能感觉到宝座两侧,几位重臣屏息凝神的存在,他们的目光同样落在我这具衰老的躯壳上,带着审视、疑虑,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只有灯芯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我知道,这是下马威,是法老驯服一切生物的本能。他在用沉默碾磨我的意志,测试我的忠诚(或者说,恐惧)的成色。

终于,一个声音响起,并非雷霆万钧,却带着足以冻结血液的穿透力,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灵魂最深处:

“尼罗河边的淤泥……带来了什么消息?”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我的身体恰到好处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这声音惊得魂飞魄散。我更加用力地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声音挤出喉咙,带着老迈的惊恐和一种急于汇报的卑微:

“至……至高无上的拉神之子!天空与大地的主人!万物的主宰!”我的声音抖得厉害,充满了对神权的敬畏,“老奴……老奴在河畔芦苇深处,按……按您的旨意……搜寻……”

我故意停顿,制造出因恐惧而窒息的假象,同时让“搜寻”这个词在寂静中发酵。

宝座上的身影纹丝不动,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似乎凝聚了一瞬。

“说。” 依旧是一个字,重若千钧。

“是!是!” 我仿佛被鞭子抽了一下,语速加快,却依旧带着哭腔,“老奴看到了……看到了那些……那些希伯来女人的恐惧!她们……她们把一些……一些东西……投入了河中!” 我小心翼翼地措辞,没有直接说“婴儿”,而是用“东西”这种模糊而暗示性极强的词。

“哦?”法老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冰冷的兴趣,“然后?”

“然后……然后老奴就看到……尊贵的公主殿下!拉神最宠爱的明珠!她的仪仗正好经过!” 我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丝,充满了“巧合”带来的惊讶,“殿下……殿下听到了水中的动静!仁慈的心肠让她停下了脚步!她……她让侍从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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