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人院（2/2）

利斧劈开头骨的声音像砸开一个熟透的西瓜。

脑组织混合着碎骨飞溅，有块黏稠物啪地粘在实习生脸上。

那孩子僵在原地，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差点忘记把魈取出来了。”华医生自言自语地扒开颅骨，手指在脑浆里搅动时发出“咕叽“声。

当他抽出那个肉瘤时，几十只瞳孔同时收缩，齐刷刷转向最近的护士。

“看清楚了，”华医生晃了晃手中滴答着脑脊液的肉瘤，那些眼睛跟着摆动。

“这就是魈。它们只需要七十二小时，就能把宿主改造成移动的屠宰场。”

他特意把肉瘤凑到晕血的实习生面前，“上周三区的集体感染事件，就是因为有个蠢货把初期感染者当成了感冒患者。”

有个护士突然干呕起来。

华医生皱眉，用斧背敲了敲手术台：“专注！你们以为医学院的解剖课就是最恶心的了？等你们见到肠子像彩带一样挂在树上的场面......”

“可是，华医生，”一个扎着马尾的护士举起颤抖的手。

“我听说有人能融合魈获得超能力......”

华医生的笑容消失了。

他摘下血淋淋的眼镜，用手术衣擦了擦：“十万分之一的概率，孩子。剩下那些..........”

他指了指墙角堆着的黑色尸袋，“都变成了食材,上个月有个融合失败的案例，把他全家人做成了刺身拼盘。”

他重新戴上眼镜时，镜片上还留着指纹状的血迹：“记住，我们不是刽子手，是救火员,现在，谁来回答下一个问题？”

角落里传来牙齿打架的咔嗒声。

“很好，实践教学。”华医生走向第二张病床，患者是个满脸雀斑的年轻人。

斧头抡起的弧光映在墙上，像一道闪电。

噗嗤！

这次飞溅的脑浆在墙上画出了抽象图案。

华医生扒开颅腔检查时，碎骨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不在脑子里。”

他失望地咂嘴，“准备开膛。”

护士递来的手术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刀花。

“注意看，“刀尖抵住患者肚脐的瞬间，年轻人的眼皮剧烈抖动。

“下刀要像对待初恋一样温柔......”

刀刃划开腹腔的嗤啦声里，江肆的睫毛颤了颤。

汗水蛰进眼睛的刺痛让他保持清醒，余光瞥见邻床被斧头劈开的头颅。

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突然重组——赫连高中的制服、总是飘着霉味的公寓、父亲醉醺醺的拳头......

不对！

江肆的指甲抠进掌心。

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他悄悄转动眼球，看见华医生正从某个腹腔里扯出肠子，像在整理一团乱麻。

“没有？”华医生的声音突然拔高。

“怎么可能没有？”

就在这瞬间，第三张病床上的躯体猛地弓起，肠子哗啦啦滑到地上。

华医生反应极快，一个肘击将那人砸回病床，斧刃精准地斩下头颅。

“经典案例！”他兴奋地举起那颗头，断裂的颈椎晃荡着，“看到这些牙齿了吗？魈的拟态特征！“

头颅突然在他手中扭转，利齿咬向手腕。

华医生反手将头颅砸向地面，军靴碾碎时发出核桃破裂的脆响。

“现在，所有人用消毒水冲洗暴露皮肤！“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皱眉看向江肆的方向。

江肆立刻闭上眼睛，但己经晚了。

“有意思。”华医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橡胶手套的吱嘎声就在耳边。

“这位患者的心率突然加快了。”

冰冷的手指抚上江肆的脖颈。